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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震驚，只剩下無限的哀愁。眼淚在眼眶打轉，微微皺眉，抿著雙唇。陷入沉思。曾幾何時，多想遇到同族，現在遇到了，卻感覺無比沉重。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天地之大，裝不下恨意。

&ldo;於兒。&rdo;那人聲音輕柔，第一次聽到有人叫她於兒，她轉頭看著那人愣了愣。

天亮了，即便經歷這樣血腥的廝殺，那人還是如此清淡，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她波動呢?

去議事廳處理完瑣事，莫雪便來到了大殿平臺，和她想的一樣，那人就呆呆的盤腿坐在那裡。不吃不喝，也不去幫忙收拾戰場。但是莫離讓她訓練樹於，那麼樹於便是自己的徒弟，因此多少還是要去看看的。

&ldo;你看……，&rdo;樹於見她過來，雖然依舊不敢對視，但經歷了這場戰爭，濃濃的悲傷竟然掩蓋了緊張，她就像個木頭人一樣，抬起胳膊，無力地指著下面抱著孩子哭泣的老人喃喃說著，&ldo;那哥哥，救了我……斷了手臂……卻死了……&rdo;

不知為何，莫雪難得有些發愣，她低頭看著樹於，走到旁邊輕輕坐下，聲音也稍顯溫柔些：&ldo;自責了?&rdo;

樹於點了點頭，何止是自責……她甚至希望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那哥哥，和那哥哥相比，自己簡直就是拖油瓶，是敗類，是田地裡無用的雜草，生長破壞糧食，死了……還會再生。如果莫雪大人沒有救自己，那哥哥就不會為她丟了胳膊，就不會死掉……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卻大顆大顆落下來，忍著不發出聲音，生怕別人覺得自己過於懦弱。

&ldo;我教你。&rdo;莫雪抬起樹於的臉，兩人的距離靠的很近，牽起廣袖擦去樹於的眼淚，這深綠色的瞳孔看著自己顫顫抖抖，又純粹又感覺，開心就笑，痛苦就哭，而她每次看著自己的眼神，寫滿了仰慕……這種眼神，真是為我而浮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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