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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衡鬱悶了,梁鬍子說話怎麼老這麼不明不白,朗將能懂嗎!聽著二人出門而後出院子的聲音,遲衡飛快地爬出床,快步回到紀策的房間。紀策正挑燈看詩,訝異地說:“呦,今天記得回來啊。”
遲衡支吾一聲,倒在床上。
把剛才顏鸞和梁千烈的對話來來回回想了很多遍,越想越不舒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朗將說,他希望自己在他身邊。
次日,顏鸞召集所有招討使以上的將領,團團圍坐一起。
從第一個開始分派命令,比如訓練,比如部署糧草,比如運兵,如,其中一人就被派去炻州,引多餘的兵回元州,為日後進攻儲備兵士,等等不一而足。而池亦悔,不出所料,被派去攻打西南王佔據的那兩個城池。
一個個都領命了。
遲衡的心越來越忐忑,為什麼不派自己去做點什麼呢?難道還有更重要的事?
等待異常煎熬。
顏鸞終於轉向遲衡,目光是前所未見的冷靜,語氣斟酌:“遲衡,你,去濘州最北端的——北牧城。”
北牧城?濘州的最北端,比矽州還遠,去那裡幹什麼。
去那裡抵禦外來的入侵嗎?
還是……
因為“趕緊弄出去”,而隨隨便便把自己就扔到那個地方去嗎?所有的付出就是得到這樣嗎?一股悲憤湧上心頭,遲衡豁然起身,脫口而出:“我不去!”
所有的人都驚愕地看著他。
顏鸞也愣了。
遲衡年輕的臉龐鐵青,眼睛幾乎裂開,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重複:“我不願去濘州!”
無比的靜默,所有的人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出。
梁千烈狠狠一拍桌子,桌子嗡嗡作響:“遲衡,站著幹什麼,趕緊坐下!軍令如山,你說不去就不去啊!不聽命令,當初進顏王軍幹什麼!給老子坐下!”
遲衡抿著嘴唇,眼睛噴火,啪的坐下。
顏鸞冷峻道:“遲衡,去濘州最北端的北牧城,屆時有人接應明日,啟程,限十天到達。”
明日啟程?
遲衡心如三九天的河水,冰到河底。
怔怔地望著,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他本以為,那個人不知道而已,沒想到,那個人這麼快就做出了選擇。真的就是“利用”二字嗎?一旦有了威脅,立刻要拋得遠遠的,自己,無非就是想陪在身邊而已。
昨天的快樂有多少,現在的痛苦就有多少。
為什麼!
呼吸都痛,痛得難受心肺都岔氣。
“遲衡、遲衡、遲衡。”池亦悔用手肘撞擊了幾下,著急地說,“你該領命了!”
遲衡被撞得終於凝神了。
顏鸞臉色已鐵青:“遲衡,北牧城,明日啟程,十天日達!”
遲衡抬頭,直視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曾經那麼好看,看一眼就被吸進去,現在像刀子一刀一刀把自己凌遲,凌遲得血肉模糊。遲衡掙扎著痛苦的呼吸,吐出一句:“恕末將,不從!”
“無視軍紀,鞭一百。”紀策冷靜地說。
梁千烈霍然起身。
眨眼間。
鐵面無私的鞭子落下來。但不是一百,而是三十。
遲衡咬著牙齒一聲不吭,他想狠狠地衝著顏鸞說:你為什麼不罰一百!就算梁千烈求情,你為什麼不拒絕!你為什麼不乾脆罰一個杖殺你留著我的命幹什麼!既然你不要它替你賣命,留著幹什麼!
可顏鸞已拂袖而去。
唯有噼裡啪啦的鞭笞聲,聲聲回應著遲衡的心。痛嗎?痛,很痛!但都比不上顏鸞無情地說出“北牧城”那麼痛!**上的痛,不及當時一刀刀割下來。為什麼,這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