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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終於落定,遲衡依舊爬上了城牆,暮風獵獵,他將城牆下的燈籠摘了下來,燈籠是竹質的,罩著絲,極為精緻,他想送給顏鸞。
可他沒有等到顏鸞。
只等來一封簡單的信函,顏鸞說看到漁水城攻下,便安心去元州去了——是的,顏王軍的重鎮又由炻州遷到元州,他不能總在這裡待著。
遲衡失落地站了好久。
成功有百種滋味,心中之人不在身邊、不與自己一同分享的滋味最是苦澀。
後來,他將燈籠交給了崔子侯,崔子侯一見,忽然盈盈含淚。後來遲衡才知道崔子侯的祖母九十餘歲,模糊著雙目,為遠征的孫兒制了這一盞大燈籠,以祈平安早歸。
除夕。
漁水城靜悄悄的,遲衡讓各處點上燈籠,才有些人氣。
一切皆平穩、有序,奇怪的是,在一干束手就擒的漁水城將領之中,遲衡卻並沒有找見石韋。
莫非他趁亂離開了漁水城麼?真是至為可惜的事。古照川聽後,笑了:“咱們把關把得多嚴,蚊子都沒跑出一個。再說以石韋的傷和我用過的藥,他肯定還需一種特別的藥才能根治。你去各藥房探聽一下,或許有眉目。”
原來,古照川早就多了個心眼,那時就埋在了伏筆。半信半疑,遲衡果真命人去問,近來還真有人抓這一方藥。
順藤摸瓜過去,一切瞭然。
當遲衡率兵找上門時,石韋正坐在案邊喝藥,抬頭一愣,默默地放下藥碗,束手就擒。他坐在那裡,一襲素衣,一縷長髮飄在衣襟前。沒有一句話,一切那麼安靜,以至於遲衡恍然覺得不是真的一樣。
過年,春初。
桃花最先發枝,枝頭粉花白花朵朵。
遲衡折了幾支插在案頭,人人見之側目。
岑破荊要修書給顏鸞述說戰果,過來與遲衡商榷,寫定後,遲衡忽然讓他先別封上,摘下一朵桃花夾在信函之中。
岑破荊啞然失笑,趕緊把花倒了出來:“要送你單獨送一封,夾在公函中算什麼,算你的還是算我的還是算大家的?”
遲衡臉皮也厚:“其實無關緊要,朗將不會知道的。”
岑破荊大笑著搖頭:“那不行,這信署的可是我的大名,我這一世英名斷然不能在桃花上的!”
108一〇八
【第一百零八章】
岑破荊與遲衡二人飛龍乘雲;修書的次日即率著大軍進攻止城。
止城的地理;與別處不同。
止城的佈局是開敞的;沒有堅固的城池環繞;也沒有兇險的地利為屏障。所以;他只能依靠極為優秀的將領守護,佈陣、布陷阱、布堅固的防禦;才能守得一方安寧。而如今;止城失了石韋這一中流砥柱,群龍無首。
駱驚寒倒是派來了新的將領,名劉煌。依著石韋原先的精密佈置,最初還算遊刃有餘。
且說岑破荊二人領兵;才入止城境內就被重挫了好幾次;幸虧他們早有準備;傷亡不算很大。遲衡多次趁夜探查地形,將止城四周摸得七七八八,回來總結教訓,避開陷阱,或使調虎離山之計,對策層出不窮。步步逼近了止城,雖然仍有磕磕絆絆,均無大礙。
霍斥和古照川的領軍則與遲衡形成一個對比。
遲衡是穩打穩紮。
霍斥則是挑釁式的戰法,只攻擊,不佔據,東一榔頭西一棒槌,處處挑著止城和劉煌的弱處攻擊,而且是拆成四個陣營輪番上陣,直叫劉煌應接不暇。從凌晨騷擾到半夜,最近的那次甚至差點攻入止城的城池之中,將劉煌打得疲憊不堪,止城四處狼藉。
磨合之後,兩支軍配合得極為嫻熟。
如同一支軍一樣。
因為失了石韋,止城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