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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一個長刺刺了過去,眼看要戳進他的心窩。
鐺——
遲衡大刀一架,將那兵士的長矛震落,大刀兩邊一砍,焦急大喊:“容越,容越……”
被遲衡擋了一刀,容越這才從震驚中醒了過來。
不知何時,容越頭上的束帶被挑,披頭散髮。心內的憤怒一觸即發,回過頭來,目光像刀一樣冷。瞬間他揮起了青龍戟,那戟如同鬼神附註,明如耀日,怒浪翻滾,餓虎出山,冷颼颼的兵器,像閻羅殿倒塌惡魂奔走。那青龍戟下,傷者前赴後繼。
剎那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映著熊熊烈火。
在無名重刀和青龍戟下,百人廝殺血流成河,不多時,原本清風常襲的紫星臺,如今成了活生生的修羅場。
而參軍和護軍二人,最終不知死於誰的兵器之下,群龍無首,餘下傷者望著成魔一般的遲衡容越二人,嚇破了膽,縱馬而逃,容越還要追上去殺,遲衡攔住了他。
秋葉斑駁,秋水漾漾,但紫星臺已不再。
閣樓燒成灰燼,處處斷壁殘垣,還有未熄滅的火苗,噼裡啪啦地燒著。曾經的修道之地,只剩下逃亡不出的屍體。在紫星臺的院子中,師父坐在石凳上,閉著雙眼,蒼老了十歲。容越長跪不起,淚流滿面。
直到慟哭變成啜泣。
師父才睜開眼:“不怪你,這是紫星臺的劫。世上任何東西,都難逃它的劫數,三百二十一年,紫星臺已經夠長了。為師與你師兄也將尋一處風水寶地,再建一座就是,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越兒,你常怨為師不讓你出門,如今,你想去哪裡,就去吧,再沒有羈數了。”
容越的眼淚模糊了。
師父為他擦去臉頰的眼淚:“走吧。”
“師父,你常說,我十八歲就能離開紫星臺,是早就知道這一天嗎?”容越說握緊了師父如老松一樣的手,“師父,我不走,我肯定能將紫星臺重新建起來的!”
師父搖頭:“限期已至,再建就不該是紫星臺了。放心,有你師兄在,你,還是走吧。如今這樣,濘州是留不下你的。”
要不了多久,濘州各處就會出現容越的通緝令。
紫星臺,恐怕也坐實了罪名。
師父望了望內疚的遲衡,嘆了一口氣,說道:“禍福相依,焉知此神煞不是大吉。越兒,你要是心裡難受,就在紫星臺旁都種上銀杏樹,也算是積德。”
容越升騰起期望:“師父,這是贖罪的法子嗎?”
師父點了點頭:“樹是人之魂魄所聚,亡魂借銀杏之身消去前世罪過,亦可功德圓滿。我去找你師兄,將眾人安定下來。緣分止於此,元奚何其大,無需多慮。”
容越果然信以為真,與遲衡二人踏踏實實跑去挖坑、挖苗、摘樹填土。
白天黑夜不停歇,忙了三日,將所有能種樹的地方都種上了,最末,容越與遲衡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背靠著背歇息。望著天邊,無月,遲衡想起,今日是三月初一,歸程已至,沉默良久,他問:“容越,想和我去炻州嗎?”
同樣是沉默。
許久,容越說道:“師父常說師兄命中帶煞,責令我跟在他左右寸步不離。其實帶煞的,是我吧?我在紫星閣外被師父撿到,想不到,它卻因我而毀了。”
遲衡回身,抱住了容越的肩膀:“亂世,都是煞星。有毀,才有立,不要太自責,跟我去炻州吧。”
容越回過頭,二人雙目相對。
眼神中滿是真摯,容越笑了一笑,點了點頭。
容越以為他只是短暫離開,很快就會回來,還給師父和師兄一個嶄新的紫星臺。若干年後的一個秋天,戎馬征程,容越終於風塵僕僕回到了這裡。看著曾如仙境一樣美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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