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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衡在房門外站了許久,聽寒風呼嘯。
紀策的旁邊,是莊期。遲衡推開了莊期的門,莊期正在忙碌,疑惑地問:“遲將軍……”
遲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面色如鐵:“有一次我喝醉了,你曾說,我j□j一點煞,如正午灼日,親之則暖,太近則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想聽個明明白白。”
莊期沉吟了一下:“我師父:別人是你的桃花,你是別人的煞。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能與你有太多情愫糾葛。就像冬天裡正午的太陽,親近的話很暖,做兄弟做將領會很好;但是若想再近一步妄圖有什麼別的念頭,就會被你的命相灼傷。”
遲衡沉默許久。
次日,紀策醒來,碰一碰就是劇痛,臉疼得比雪還白,大顆大顆的汗溼透重裳。除了郎中,還有莊期裡裡外外照顧著,也代他處理軍中事務,遲衡只站在帳暮旁呆呆看著。
紀策被看得發毛勉強微笑:“你傻啦?”
“紀副使,夷州十二月就要與封振蒼展開反擊了,我怕梁千烈沒有得力的戰略部署,後繼乏力,誤了時機耗損兵力。”
紀策艱難地側了側頭,臉頰的擦傷血紅:“是要我去嗎?”
“最好的人,非你莫屬!”
紀策緩緩地閉上眼睛,眉宇間除了傷勢之痛還雜糅著不可名狀的情愫,許久嘆道:“等我能起得了床吧,的確,與其和封振蒼乾耗,不如快刀斬亂麻免得兩頭受敵。”
遲衡倉促離開。
十二月初,雖然肋骨上的傷沒有完全痊癒,但紀策執意冒著漫天大雪離開了粟山關。臨行前遲衡握了一下他的手,他飛速抽開,望著送行的眾人拱手一笑:“諸位,多多保重。”
大雪紛亂,雪上,空留許多馬蹄印。
馬蹄印也沒有留多久就被新的雪絮覆蓋了,兩條腿都麻了,遲衡抖了抖戰靴上的雪。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
遲衡回頭一看,是白衣莊期,複雜的心情交糅一起,遲衡道:“怎麼開口說?八字沒一撇的事說出來不是太可笑了嗎——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一個安州一個夷州,現在,離得足夠遠吧?而且命人暗中護衛,也絕對不會有意外再發生了!”
“紀副使心中也會不舒服吧?”
“他深明大義,他對我無論怎麼想,都不會對乾元軍有任何遷怒的。再者,他會那麼幹脆的離開,也許早就知道我的難處了。再說,夷州確實需要一個運籌帷幄的人,非他莫屬。”
藉口再冠冕堂皇,都是藉口。
紀策一離開,事情忽然又多又亂了,莊期一人忙不過來,遲衡讓他與宇長纓二人攜手處理。宇長纓性格果敢,曲直分明,攬過來大刀闊斧佈置軍務,竟然比莊期來得還要清晰,縱有不懂的,也絕不妄下決斷,或請示莊期,或請示岑破荊,或直接與遲衡彙報問詢。
十二月中旬遲衡望著井井有條的各項軍務不由得讚許,對石韋說:“宇長纓真是不錯,可以委以重任。”
宇長纓即被任為知事,與景朔溫雲白同級,參領只莊期一人,職務級別未有明晰。
遲衡也有心栽培,處處讓他決斷,很快在軍中宇長纓的名望與日俱增。宇長纓年輕氣盛當仁不讓,與莊期一起時難免有異見,莊期不擅爭辯,每每被他壓下陣去,處處落於下風。好在均是為乾元軍,二人倒也不會意氣用事,低頭不見抬頭見,面子上沒有太僵硬。
除夕前,遲衡收到夷州信報,紀策已到,夷州軍先聲奪人發起攻擊。
當夜,遲衡召集眾人議事。
卻說以往參會的人有紀策、容越、岑破荊、石韋、莊期、霍斥、古照川等將領,今日去夷州的去夷州,領兵的領兵,所剩無幾。一個長桌五個椅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