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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恐天下不亂!”
容越咧嘴一笑:“對對對!你是皇帝,四海宴清太太平平才行,當我什麼都沒說。”
秋風吹得衣袂飄飄,遲衡摸著塗著紅漆的箱子,四四方方,鎖子大大的,馬不安分地踢著蹄子,遲衡摸著一個裝飾豪華的箱子沒話找話:“這個跟別的還不同?裡面裝的是什麼?”
“你賞賜的東西啊!”
遲衡有些意外,他賞過容越很多東西,貴重的,稀罕的,以及遲衡自己很喜歡的,遲衡從沒吝嗇過。可是,都不太合容越的心意,玉不見他佩,衣裳不見他穿,容越每每還抱怨遲衡給他的東西很隨意。以為容越會隨意扔在什麼地方,想不到還專門裝了一個大箱子。
轉念一想,這才是容越的作風,大概看都不看直接扔箱子裡落灰了。
要走,一箱子拉走,又直接又省勁。
沒有察覺遲衡的傷感,容越興致勃勃說起以前壘州駐軍作戰,手舞足蹈。那些都是遲衡不在身邊時的經歷,十九歲時容越初為將領,跌跌撞撞愣是將壘州的顏王軍練成了鐵軍,多少人想伸手都伸不進來。如今故地重回,他怎麼不激動。
馬鈴一響,馬隊要出發了。
容越飛身上馬。
眼看他就要揮鞭策馬而去,遲衡一下子扣住了那華麗的馬嚼,仰望秋光下激揚如飛的容越,他心中驀然刮過一陣淒涼的風,風太冷,遲衡的心一揪,他的手覆在馬肚上。
感覺過了許久,遲衡對上了容越疑惑的眼睛。
遲衡按住了心口,牽起嘴角笑了一笑,慢慢地放開了緊握韁繩的手。那千里馬立刻長嘶一聲,躍起蹄子飛奔而去,迅疾如電,俊朗如風,眼看那風就要轉瞬離開,遲衡忍不住大喊一聲:“容越!”
快馬被急急地勒住,銀色的盔甲轉過身來。
馬蹄在原地飛快地踏著,亮銀色錦袍的腰帶隨風揚起,容越疑惑地笑著,俊容如斯,恰似萬里挑一的千里馬。他本無需一絲華飾,就已是極近華麗,偏偏他卻張揚如烈日、笑得絢爛令人睜不開眼。
遲衡停在原地,衝他揮了揮手。
容越見狀,扯過韁繩,繼續前行,卻不再是飛奔,而是徐徐的走了五六步,回頭看了遲衡一眼。胯\下的駿馬卻急不可耐地想跑,容越勒著韁繩,似乎想再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揚起馬鞭,也揮了揮手。
無論再怎麼慢,終是要離開視線的。
遲衡眼眸模糊不清。此生最不願意送行。
被送的人總是會無情的策馬前行,而自己卻只能在原地看著,看著,無力看著馬蹄被塵埃掩蓋,看著熟悉的身影變成陌生的一個黑點。青山不改容顏,而尋常人,卻能經過幾個春,幾個秋?
可離別並不因人的流連與痛苦而更改,所以前行的人只能無情的前行。
而停在原地的人,只有送行時那空空的酒杯還在手中,若無酒,怎麼捨得下,若無醉,怎麼能熬得過心頭煎過的隱痛?
“陛下,天色已晚,回吧!”護衛走過來。
遲衡抬起沉沉的腦袋,不知何時飄起了細細的秋雨,滲滲的涼意,從袖間飛過,手中的酒杯咕嚕嚕地落下。護衛想扶他,遲衡擺擺手:“讓我自己走吧。”
秋雨來得如此合適,涼絲絲的飄在臉上。腳步踉蹌,他扶著道邊的樹,渾身很重,頭很暈,走不動,但就是想自己走。
走了幾步,一個熟悉的身影停在他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臂。一股安心與愴然湧上心頭,遲衡仔細辨認了一下:“破荊,你怎麼回來了?”
岑破荊把大刀往桌邊一拍,將身上的灰塵狠狠打落,抱怨說:“容越這小子急什麼啊,都說等我等我,連這麼半天都等不了了嗎?我從淇州趕回來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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