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2 頁)

李穎眼睛裡什麼東西破碎了。

張取寒把李穎的手從門把上拿下來，低聲說：&ldo;乖，咱們離開這裡。&rdo;

ktv樓下是一家咖啡廳，通宵營業，兩人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張取寒要了兩杯奶茶。李穎哭過之後平靜下來，對著窗外發呆，張取寒開口了。

&ldo;你交什麼樣的男朋友我無權過問。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孩子是屬於你的，你有權利決定他能不能來到這個世界，但你沒有權利把他當成達到目的的籌碼。&rdo;

李穎抽了抽鼻子，點頭。

&ldo;接下來有什麼打算？&rdo;張取寒問。

李穎低下頭：&ldo;這孩子不能要。&rdo;

如有利刃滑過心頭，張取寒眉頭顫了顫。

&ldo;決定了？&rdo;

&ldo;決定了。&rdo;

張取寒籲出一口氣，淡淡說：&ldo;決定了就好。&rdo;她現在很想抽根煙。

李穎訕訕抬頭，小聲問：&ldo;你為什麼要幫我？&rdo;

張取寒勾起紅唇，腕子一翻手指空氣中輕晃：&ldo;我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男人打女人。&rdo;

&ldo;那……我的事……&rdo;

&ldo;放心，我這人嘴巴一向很嚴。而且我在律所做完一個月就走了，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拿這個威脅你，&rdo;說罷站起身，把付款小票摁在桌上推到李穎面前，&ldo;不過這兩杯奶茶該你請我，回頭記得把錢還我。&rdo;

張取寒把李穎留在咖啡廳，想抽菸，想起姓岳的還躺在消防通道里。她回到防火門前推開一道縫瞧了眼，姓岳的已經不在了。她便走進去，回到一開始吸菸的地方，從煙盒裡倒出一根香菸點上，深吸了一口。

不是什麼好煙，肺裡被燻得火辣辣的難受，心裡依然。她對著月亮吐了個不怎麼圓的煙圈，咬著煙杆望向窗外，夜涼如水，月色慘白。她想起自己站在醫院樓頂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月亮。也想起那個素未謀面的孩子。

看來記憶不是那麼容易沖刷乾淨的。還好她現在有崔香茗，還有了十三。

一根煙燃完，心境恢復如初，張取寒離開消防樓梯回去包廂，包廂裡一改她離開時的喧鬧，一群人圍著桌子坐著，其中一個緩慢地搖著色盅，其他個個面如土色安靜如雞，投影屏上放著之前誰點的歌，歌詞字幕在滾動，伴奏音樂在響，卻沒人唱。

李穎不在，其他財務、行政二位主管坐在旁邊，法務主管混在搖色子的人群裡，楊挫依舊躺著，韓冽不在室內，陳丹笛抱著一本書拿著支筆坐在外圍，頗有威儀地說：&ldo;開吧。&rdo;

開盅，色子上寫&ldo;左飲一杯&rdo;。

左邊那人哀嚎一聲。

陳丹笛翻了翻手裡的書，揚聲問：&ldo;《民法通則》第二章第二十一條是什麼？&rdo;

那人想了半晌，磕磕巴巴地回答：&ldo;被宣告失蹤的人重新出現……經本人申請……人民法院應當撤銷對他的失蹤宣告。&rdo;

&ldo;錯了，你說的是第二十二條，而且說得不全。&rdo;陳丹笛鐵口直斷，用筆在紙上記下一筆，然後說，&ldo;這月獎金暫扣5，兩天內找我背過撤銷懲罰。好了，下一個。&rdo;

剛回答問題那位有氣無力地抓過色盅搖起來。

玩色子喝酒改成考試了？這誰出的鬼主意？

張取寒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