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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冽盯著她不語，張取寒明白他猜到是孫姐。其實一點兒也不難猜，她身上一分錢沒有，拿什麼買煙？

他朝她攤開手掌，她翻了個白眼，把香菸跟打火機交出來。倒不是怕他，只是不想給孫姐找麻煩。

他收起煙，沉聲吩咐：&ldo;回去老實待著！&rdo;

&ldo;給煙就老實。&rdo;她抬起下巴挑釁地迎視他。

&ldo;不行。&rdo;

&ldo;那我沒法答應你。&rdo;

二人對視，誰都不肯退步。電梯來了，門開啟，張取寒下巴朝那邊輕點，提醒他：&ldo;來了。&rdo;

韓冽吸了口氣，把香菸並著打火機一起遞過來，低聲：&ldo;一天一根。&rdo;

&ldo;太少了吧？&rdo;張取寒抱怨。電梯門闔上，她忙幫他摁了下行鍵，電梯門又開啟。

韓冽平靜地看著她，八風不動。

張取寒舉起手，伸出四根蔥白的手指到他眼前，商量道：&ldo;四根，怎麼樣？&rdo;

韓冽一動不動，冷冷地看她，鏡片閃著寒光。

她皺眉，收起一根手指：&ldo;三根？&rdo;

他依舊不為所動，睥睨之色宛如奴隸主對待女奴。

她狠狠心，又收起一根手指：&ldo;兩根！不能再少了！&rdo;

電梯門又闔上，張取寒又摁了下行鍵，電梯門第三次開啟，她轉回頭來怨懟地瞪視韓冽。韓冽把香菸送到她眼前，平靜地說：&ldo;一根，或者不抽。&rdo;

&ldo;多管閒事！&rdo;張取寒咬牙切齒，一把將香菸和打火機抓了去，轉過身一步一步往房門口挪。

電梯門又闔上，韓冽依舊站在電梯門口，目送著張取寒走進房裡，關上門，他才緩緩舒了口氣。

剛才，他以為她又偷偷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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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孫姐給張取寒開門後又回廚房燉雞湯，張取寒去到陽臺的熊椅那邊坐下，她喜歡待在這裡。

韓冽家的陽臺是個凸出去的陽光房，朝著東南西三向，從日升到日落陽光不斷，還有一盆高大茂密的鶴望蘭，中午太陽烈的時候剛好遮陰。張取寒畏熱，但又喜歡太陽。她就像一株嬌慣難養的蘭花，對陽光雨露有著極為苛刻的要求，這陽臺的氣候剛好是適合她的生長。

夕陽的餘暉穿過鶴望蘭葉片的縫隙灑到地板上，十三蹲在花盆邊舔爪子，廚房的油煙機開著，孫姐炒菜時鍋鏟碰鍋壁。張取寒剛抽了一根煙，解了菸癮，全身散了勁兒地癱在熊椅裡，無所事事地看十三舔完爪子又舔背。

當廢物的感覺真好。

大門開了，孫姐從廚房跑出來。

&ldo;韓先生回來啦。&rdo;

他：&ldo;嗯。&rdo;

&ldo;你買芒果了呀，我也買了。&rdo;

他：&ldo;哦。&rdo;

&ldo;你買這些還不大熟，得放幾天，先吃我那些吧。&rdo;

他沒說話。

&ldo;你先坐會兒，喝點水。飯一會兒就好。&rdo;孫姐回了廚房，拖鞋砸在地板上啪嗒啪嗒響。

十三伸了個懶腰，朝客廳跑去。少頃，韓冽抱著十三走過來，到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