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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近微,誰準許你把破床單挨我櫃子放了?」黎小寧等她半天了,看她進來,立刻開炮。
「對不起,我……」她忙蹲下身,忽然意識到什麼,抬起臉,「是你把我的東西丟地上的嗎?」
黎小寧穿著毛茸茸的睡衣,冷冷說:「誰知道你髒不髒,誰讓你擅自放那兒的?」
張近微把道歉的話嚥下去,她拿出幾件衣服,重新系好,擺放到自己和丁明清並排的櫃子上面。
「要點臉的人早都搬出去了。」黎小寧嘟囔著轉身,脫了鞋,順著梯、子爬到上鋪,把被子抖了又抖,「煩死了!」
這學期的住宿費,張近微和其他人是一樣交的。她僵硬地站片刻,簡單洗漱,聽其他幾人已經開始在輕聲聊天,默默爬上了床。
女生宿舍話題,除了學習,無非是追的愛豆新歌新劇,或者是談論男生。
張近微想起一個瘦高的身影,下雪了,每個人寢室都能在陽臺看到雪花吧。下雪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張近微莫名想到這點,那些雪花,落在你的身上,也落在我的身上。
她被這樣無私的公平弄的想哭,最終,淚水又一次濕透枕巾:我一定會考上大學,離開這裡,永遠。
轉眼到週末,張近微在最後一節語文課上,情不自禁地頻繁看老班,想從對方眼睛裡讀到點什麼。
果然,下課後,老班找到她,先關心地問問她情況,張近微略覺緊張,像掖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她知道,班主任接下來也許會告訴自己點什麼。
第18章 鳶尾(5) 你抬頭就看見
進了學校大門, 沒多遠,有片小樹林,樹林旁邊是實驗室。再往後, 有個很小的院子, 裡頭兩間正房, 對面是個小廚房, 院子裡的水泥地因為年代久遠生了裂縫,春天的時候, 會拔地而起冒出棵油菜花, 獨自搖曳。
兩人約在這裡補課。
這裡之前住著學校一個水電工,一家四口, 後來搬走院子空了。屋裡, 留著一套簡單的傢俱:一張木床,一張學校淘汰的課桌, 還有幾個凳子。
不過一蹭一手的灰,單知非託陳老師搞到這麼個地方後,簡單打掃了下。
屋裡陰冷, 單知非買了個取暖器。
他提前把交了筆電費給陳老師, 畢竟, 這是用學校的電。
張近微來到這個小院時,很新奇, 她不知道實驗室後頭有這麼個地方。
融雪的這兩天更冷,她穿了兩件毛衣,戴著圍巾,毛線上到處起球,還有靜電,搞的頭髮都跟著炸毛。
「錯題本帶來了嗎?」單知非很直接, 拉過凳子,讓她坐取暖器前。
張近微搓搓手,掏出錯題本、演草紙,還有筆。
兩人坐的很近,而且單知非坐姿感人,張近微中規中矩像最聽話的好孩子那樣兩腿併攏著,他不知是為了舒服,還是什麼原因,大敞著腿,側身盯錯題本。
張近微覺得單知非身上其實有種難以言明的壓迫感,她像是被包圍了。
但單知非好像什麼感覺都沒有,他面無表情看了會她的數學錯題集,對她的風格,很快摸的夠清楚--張近微的確不太聰明的樣子。
男生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修長,很好看,他又粗略翻了翻她的那疊試卷:
「你的問題,第一是你會做的題目,解題步驟丟三落四,不嚴謹,你應該知道我們高考數學過程分扣的特別苛刻。你看,極坐標不建系,扣分;題目的條件沒完整抄一遍,扣分,太長不用抄的想法是不對的。一句話,你沒有嚴格規範自己的解題過程。」
說的好輕鬆,張近微無論是腦速還是手速,都配不上數學試卷,她已經足夠細心,每次都會把老師強調的扣分點一字不落打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