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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近微手心冒汗,可脊背卻一陣陣往上竄涼氣,她覺得五臟六腑都被一股銳利的風給穿透了,人潦潦倒倒的。
但居然還是那麼勇敢,「周妙涵,你得賠我飯缸錢,我在超市花十四買了新的。」
周妙涵吃驚於她這麼厚臉皮,這個時候,竟然惦記的是飯缸錢?她笑出聲,好大一會兒的嘲笑後,本不想理張近微,但念頭一轉,從兜裡掏出個粉色錢夾,把兩張十塊的往她臉上一砸,輕蔑說:
「不用找了,窮狗。」
她抱肩等著看張近微動作,捏腔補了句:「嗟,來食!」她有點得意自己記得這麼一句古文。
張近微彎下腰,真的把那兩張紙票撿起來,同時,將一張五元紙幣和一枚硬幣,回敬給周妙涵。
轉身的剎那,張近微臉色透出那種夜晚才有的靡靡的紅,她咬緊唇,把二十塊錢塞進校服口袋。
在外人看來,張近微還是那個安靜有點害羞的樣子。
只有夜裡驚醒,從枕頭上稍稍抬臉,透過門上面玻璃看過道昏然的光,她悄悄伸出手,在空中張開手指,假裝有人回應了,才拉過被子縮排去,淚水打濕枕巾。
再看單知非給的資料,她覺得眼睛疼,嘴巴苦苦的,但張近微沒有勇氣把資料一鼓作氣撕了或者是毀了,她沒這個資本。
至於周妙涵,張近微儘量不去想她會給自己製造什麼麻煩,她不能為沒發生的事情浪費時間。她一度崩潰,一度想一了百了,但她又是那麼委屈:
憑什麼呢?憑什麼我堅持這麼久就得放棄呢?
課間,謝聖遠偷偷塞給她一張小紙條,上面,密密麻麻抄滿了雞湯,就像高中的學生們最愛在課桌上、牆壁上、本子上塗鴉各種有理想有志氣的句子。老師說,這將是大家一生中最文藝最脫俗的一段生涯。
她突然間忍不住笑了。
謝聖遠的紙條背面寫了句:走自己的路,讓狗去吃大便吧。
他畫了個便便簡圖,冒著煙。
張近微沒回復他,把紙條摺疊,妥帖放好,謝聖遠不止一次對她說,她讓他想起他的奶奶,而且他有女朋友,這讓張近微沒有產生過多聯想。譬如,謝聖遠可能喜歡自己。她想的是,也許自己有某種慈祥的氣質,人和人之間氣場很奇怪的。最重要的是,謝聖遠對很多女生都很大方,很熱情,他人緣好不是隻針對自己。
中午放學,謝聖遠特意和丁明清坐在了一起,男生顯得極為苦惱:「你們寢室沒孤立張近微吧?你是她同桌,多關心下嘛。」
因為外貌差異而受到的待遇差異,丁明清心知肚明,她微胖,那張無公害的臉上露出圓圓的笑容:
「哎,寢室就還好吧,女生宿舍你懂得,大家都很忙啦,其實沒什麼的。」
「我請你吃大餐,你說個地兒,我一定請你。」謝聖遠熱忱說。
丁明清直翻白眼:「哪個狗說我底盤紮實的?」
謝聖遠便露出個嘻哈笑容:「你瘦了,真的,都飄飄欲仙了。我這就跟老班說,體育課丁明清不能上了,會被風旋天上去的。」
丁明清立刻伸出爪子,掐得他直嚎。
本笑著鬧著,男生忽的沉默,表情凝滯:「我突然想到,你說過周妙涵不是好鳥,你是不是早知道什麼?」
丁明清咋舌:「哇,你乾脆去柯南里辦案好了,我不喜歡她們那群女生嘛,她們跟外校女生打過架,反正都不是什麼好鳥。」
「那你相信張近微嗎?」謝聖遠很認真問,「你不會疏遠她吧,我看你在教室裡似乎也不怎麼跟她說話了?」
丁明清聞言,低頭用吸管攪合奶茶,慢悠悠的,她是那種誰也不願意得罪的個性。大家對張近微態度曖昧,她清楚的很,和張近微走太近的話,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