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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尾,老班突然冒出句河南話,張近微有些吃驚,看向老師,老師在微微地笑,她最終輕扯了扯嘴角。
辦公室裡,老班開導了她很多,很久。張近微一度覺得熱流湧動,她走出辦公室時,聽到身後班主任似乎跟學校的心理老師打起了電話。
為什麼班主任不是爸爸呢?
張近微想到這點,淚水突然一潰千里,冬天了,學校路燈早早亮起來,她很冷,從來沒那麼冷過。
「喂!」單知非的身影是突然出現在身旁的,男生一開口,吐出白白的霧氣,他等她太久了,往這邊走時,哪怕路燈燈光再晦澀,他也認出了她身影。
單知非差點忍不住去教室找她,站樓下徘徊幾圈,最終還是選擇在校園裡狙擊,看能不能碰到她。
他沒喊她名字,跑過來時,可能是有些急導致只發出這麼一個音。
張近微完全把他忘了,忘了什麼花架,她愣了下,可當單知非的臉這麼真實的出現在眼前,她的情緒忽然失控。
她不知是冷的,還是恨的,渾身都抖個不停,掉頭就往校門口走,步伐很快。果然,單知非不明所以地在後面跟上她。
張近微快要凍死了,她沒吃飯,一點熱乎氣都沒有,但她又心裡滾燙,冰火兩重天裡,步子越來越快。
單知非眉頭輕皺,他剋制住自己想問她話的強烈衝動,只是跟著她。
終於,在學校對面的大操場上入口停下,天冷,出來遛彎的人不多。她嘴唇凍的發白,抱起雙肩,猛地收住腳,回頭尖銳地開口:
「那天花架下,找你的那個學藝術的女生,是你女朋友對嗎?」
她把左臉藏在燈影裡,眼睛發亮,竟有點貓科動物咄咄的意思。
單知非完全沒想到她的開場白是這個,還沒回答,張近微已經再度發問:「她叫什麼?」
「你是說周妙涵嗎?」他全心全意地回應著她的眼神,沒有躲,儘管心跳莫名加速了。
「周妙涵的爸爸找小三,是你告訴她的,對嗎?」張近微被冷氣激的無比清明,她不斷逼問。
這也是張近微,換作別人,單知非一定對這種連珠炮似的問句而感到被冒犯,並會不動聲色回擊,他不是那種習慣忍耐隨便吃虧的人。如果忍耐是美德,單知從來不具備這種美德。
但眼前女生穿那麼單薄,燈光投過來,在她耳廓那形成一圈近似透明的紅。
「你冷不冷?」單知非像智障一樣,不受控制地忽略了她那句逼問,他沒脫外套,殘留的理智告訴他這樣太明顯,「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單知非,我問你是不是?」張近微聲音大極了,像只壞脾氣的貓,執拗地炸毛。
這……真是有點莫名其妙,單知非不懂她激烈反應的點。
但那天在希思黎專櫃的不愉快後續,自然浮現腦海。
他們一家三口約好在商場負一樓餐廳吃飯,爸爸來時,李夢還在專櫃不厭其煩試小樣,鄭之華用嬌嗲的聲音恭維爸爸,單知非聽得反胃。他覺得很怪,一個美艷輕佻的女人當著母親的面,還有他的面,跟爸爸那樣說話。這種帶著真正媚氣的諂媚,令人倒足胃口。
尤其是,鄭之華為了套近乎,居然問起他的情況。他本想用眼神阻止李夢,可晚了,媽媽已經用一種矜持又驕傲的口吻告訴對方:
我家孩子在一中就讀,剛保送了,不過依舊去學校幫老師些忙。
果不其然,鄭之華帶著戲劇性的那種誇張,對他讚不絕口,並也很驕傲地提起自己女兒也在一中讀書。
單知非壓住煩躁,不等她說完,跟父母提自己先去餐廳等。
可是,單知非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快再次遇見這個女人。他帶著程式設計社團的好友在酒店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