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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張著嘴,「這世道我倒還真不懂了。」
梁薇趴在他胸口,光聽著你一句我一句的,針突然扎進來的時候都忘記疼了。
大嬸指指陸沉鄞和梁薇,用眼神詢問董醫生的妻子。
董醫生的妻子靠近大嬸的耳邊,小聲的說:「聽說小陸家的狗咬了這姑娘,這不,這兩天來打針,這姑娘暈針,要人陪著,別提多嬌貴了。我聽說兩個人睡過了,才沒認識幾天。」
大神心領神會,「現在年輕人就是開放啊。」
陸沉鄞想扶梁薇去旁邊的長凳上坐一會,可是她就是不肯,說要走,也不肯讓他抱。
剛走出門口,她就乾嘔,要不是他拉著她,她早就跪倒在地了。
「還是進去坐一會吧。」
梁薇用盡所有力氣,吐出兩個字:「不要。」
「那我揹你走。」
梁薇不依蹲在地上痛楚著。
陸沉鄞不管她願不願意,強行抱起她往回走。
她在女生中個子也不算矮,但是她很輕,身上幾乎沒有什麼贅肉,雖然曲線飽滿。
對他而言,抱她是件很省力的事情。
梁薇吃力的說:「你走慢點,我屁股疼」
回應她是陸沉鄞的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讓別人議論了你
梁薇閉上眼,「等我緩過來我再和你說。」
梁薇沒有讓他抱進屋,而是坐到了後院河邊的亭子裡,她在花園裡建了個小亭子,沒有裝路燈。
因為沒有建圍牆,所以亭子依著河水傍著那座舊倉庫,斑駁的紅磚上爬滿枯萎的藤蔓,偶有幾片綠葉夾在其中。
夜晚靜謐,只有秋蟬悲涼的鳴叫。
陸沉鄞用手撣去上面的落葉,扶梁薇坐下,她恍惚的神思在屁股接觸到石板的那一刻驟然清醒。
「早知道就還是打在那邊了,現在兩邊都疼,坐都不好坐」
陸沉鄞:「晚上用冷毛巾敷一敷。」
梁薇看向他,他微微低著頭,神情凝重。
她笑了,「你不會在自責吧?」
那兩個婦女的對話,她和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沒吱聲。
梁薇說:「我不在意那些。」
「不,你在意的。」
如果不在意剛才又怎麼會這麼倔。
「你不用覺得自責,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再說了,我總會離開這裡的,你也會。沒必要去在意他們的言語。」
陸沉鄞豁然抬頭,「你要去哪裡?」
「你傻啊,我總要嫁人的。你也會離開,難道你要在南城定居嗎?在這裡娶妻?你不回老家?」
對啊,她會離開,他也會離開。
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他們之間剩下的可能只有這樣的流言蜚語。
在南城的江心村,有個叫陸沉鄞的男人和叫梁薇的女人,他們好像已經睡過了。
這樣的流言。
他沉默,思考著,黑夜快要將他吞噬。
梁薇:「你想過什麼時候離開嗎?」
「沒想過。」也不想離開。
梁薇:「那你打算幾歲娶老婆。」
陸沉鄞:「也沒想過。」
「陸沉鄞」
「嗯?」
「別人說你和我睡過了,對你名聲是不是特別不好?」
陸沉鄞:「」
梁薇看著他,「我真的特別無所謂這種的,我聽多了,有人說我是個,也有人說我是婊|子,還有人說我是公交車,啊,對了,還有人說我是出來賣的,一夜一萬塊。」
他也看著她,她說的時候聲線平淡,甚至帶著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