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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頭,她和他已經徹底分離。
幸運的是,他從前不愛她,所以現在不會痛苦,不幸的是,他此刻想愛她,可是她早已離他遠去。
後來林致深試想過,如果當初某一天他放下仇恨,認真看一看周圍的一切,看一看梁薇的心意,現在會不會都不同了。
再後來監獄裡有人問他,「你處過幾個物件啊?像你這樣的有錢人應該碰過很多女人吧。」
林致深沉思許久,答道:「一個。」
梁薇回到葛雲那邊,看見李瑩正興奮的和葛雲講述著她這段時間在學校裡的事情,她把手背上的圖章給葛雲看,這是今天老師表揚她勤奮好學給蓋的。
葛雲額前的發都白了幾絲,她忍著眼淚面帶微笑認真的聽孩子講,她目不轉睛的看著李瑩,每一眼每一秒都是永別。
梁薇看了幾眼走到別處等待,窗外的樹枝冒出新葉,陽光溫暖綿長,寒冬已去,萬物復甦,可那個人呢,那個人
梁薇低頭看著手上的戒指眼底一片惘然,陽光照在她身上,也照在小小的鑽石上。
物是人非。
九月中旬的南城天氣依舊有些炎熱,夕陽暈染了一片雲彩,似血的紅。
他把唱片搬出來整齊劃一的擺好,荒蕪的公路鮮少有人行道過,即使路過,也不會有人會在此停下。
他挑了張好歌精選的碟片,裡面有他母親最喜歡的鄧麗君。
那時候收音機里老是放鄧麗君的歌,母親也最愛唱她的歌,而母親的聲音和那個歌手一樣溫婉動人。
燒飯洗碗挑菜的時候她都喜歡唱上一段,即使就會那一段。
小時候一聽到母親唱歌,他便知道母親要燒飯了。
陸沉鄞從後車廂裡翻出一串小燈泡,他笑了笑把燈泡隨意扔在紙箱上,那是前幾天張玲玲從網上買的,拿到後發現賣家多發了份,她就送給他了。
香樟樹被風吹落葉,晚風清涼卻依然夾著一絲悶熱,他被夕陽照得汗流浹背,面色發紅。
陸沉鄞坐在摺疊椅上邊抽菸邊看手機,他輸入鄞縣二字,百度跳出來相關詞條,那些圖片裡都是他的家鄉,他瀏覽風景照,一張張的往下翻,有一張滿是油菜花的山野照吸引他的視線,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油菜田地邊上有個穿深藍色舊衣服的老人在耕地。
他把照片放大看,蒼老的側臉像極了陸兵。
陸沉鄞夾著煙沒抽,煙自燃,菸灰承受不住重力自然斷折掉落。
他把圖片儲存到手機裡,隨即狠狠吸了幾口煙,菸頭扔在地上,他用腳碾滅,力道之大,腳下的小草都被踩的無形。
歌曲舒緩,陸沉鄞悉數吐出煙霧,他想起過往的一切,從前快樂的日子,母親的病逝,父親的再婚,陸光海的死亡,再也無法拼湊的家庭,最後,他想的還是從前快樂的日子,即使記憶對那段往事已經開始模糊,但他知道,那是他最懷唸的時光,因為那段時光裡有他最想念的人。
他無意一瞥,只見不遠處的路邊上停了輛紅色的跑車,甚是顯眼。
再回頭時發現有個女人向他走來,僅僅是遠遠一瞥,卻也驚艷到他了,隔著這樣的距離他似乎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陸沉鄞迅速低下頭玩手機。
風起又消散,安靜的黃昏,醉人的香氣。
高跟鞋聲越來越近,他始終不敢抬頭。
直到聽到她聲音,很明朗又很性感的嗓音。
她說:「嗨帥哥,我想問個路。」語氣有些輕佻又十分友好。
陸沉鄞微微握拳,提了一口氣抬頭。
她長發隨著風微揚,淡棕色的瞳仁宛如晶瑩的琥珀,面容精緻,是很舒服的長相。
她向他問路,把手機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