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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破圖住呼吸,但很快,他就發現這香氣只是為了障人耳目,他從中聞出了好幾種稀有香料的味道。既然無毒,他也就放下了擋住口鼻的長袖。待他回過神來,佳人的芳蹤已遠,火堆邊餘留下一片寬敞的空地,那名侍女被帶走,而朱七七居然被留了下來。這也讓王憐花不由得為之咂舌,那位千秋公子還真的是,對這位朱小姐一點的念想也沒有呢!
王憐花心中像是被撓了一下,他好奇極了,他既想知道,這世上真的會有如此冷酷無情的人,面對熱情如火的絕世美人無有一絲動搖?還是說他是有著難以言說的隱疾,令他不得不有心而無力?那張湛然若神的容貌下藏著的,是醜陋到不可示人的面目,還是一個出乎意料所有人的身份?好似被牽引著的貓一樣,他對著這許多的疑惑,生出無法壓抑的新奇。
明月帶著珠雲回到了駐地,夜更黑了,但葉青仍沒有入眠。主人沒有休息,屬下便也不能退下,蓮花的燭臺上一點燈火如豆。明月將自己所遭遇的全數報上,包括自己在最後放棄了朱七七將珠雲帶回的選擇,然後她便安靜地等待著命令。
「珠雲任務失利,」葉青收攏起一卷書冊道:「本該接受懲罰。但鑑於她到最後也沒有吐露她不該說出去的東西,這懲罰也就應該減輕一些。」
「是。」明月道。
「王夫人曾說她的孩子愚鈍不堪,」葉青話語一轉道:「現今看來,大概也就是為人父母常說的謙詞。不過你也不用擔憂,比起我們,他們隱藏的秘密也同樣不小。」
他們所想要隱瞞的都是同一個人,而和那邊不同的是,葉青是明明白白地知曉了對方所有的底細。這讓她在很多的時候都有著足夠轉圜的優勢,她佔據的是上風。
「而江左司徒……」葉青走到明月近前,撫摸著她一邊的面頰,嘆息般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有忘記那麼多年前的那次遭遇。」
明月的眼眸波動了一剎,過去的陰影就像是橫亙在她心頭的怪獸,那種無法動彈、無法言說的無力感讓她經常在深夜裡驚醒,但現在已經不同了,她露出一個清淡的笑,用一種感激混雜著仰慕的眼神注視著葉青,這也曾被觀察細緻的王憐花認為她是愛慘了陸千秋的一大佐證,她微笑著說道:「公子您何須為婢子擔憂,當初若不是您,我早就不知道成為了哪裡的塵土,還要遭受更多的可怕的酷刑……」
想到這裡,她的眼底湧出殘留的驚懼,像是被噩夢追逐的旅人,終於能夠在夢外喘上口氣。
她現在還記的,就在她沉淪入地獄的時候,是面前之人將她從黑暗中拉出。那恐怖的惡魔披著善良的外皮,惑弄世人,但他卻在破廟中被人圍堵住,然後就是斬破了霹靂的劍光,那惡魔嘶吼翻滾,詛咒求饒,都逃不過上天降下來的懲罰,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那樣的劍法,像是可以洞穿世人心底最薄弱的地方,那人在那白衣仙子的劍下只能打滾、打滾、再滾動。
然後他就被削去了四肢,被前面兩列開路而來的侍女抬進了棺材裡帶走,連帶著她這位被拐賣而來的可憐少女。
在被救下以後,她就義無反顧地成為了她的手下,她願意為她效忠,萬死也不辭。
明月平復下起伏的心胸,讓自己滾燙的心情沉默下去。
葉青笑道:「那人縱兇惡,現在也應不敵你手中的劍法,你也要讓自己學會放鬆才好。」
明月淺淺笑了起來,她睫羽有些濕潤,柔軟地看了葉青一眼,應聲回道:「我會的。」
葉青倒是還記得那一次的出手。與明月的難以忘懷不同,她之所以還未淡忘,是因為那是她第一次對快活王手下的勢力出手。江左司徒的傳承已經斷絕,它最後的傳人卻是投入了快活王的麾下,依靠著神乎其神的易容術,他在江湖上為快活王蒐集美女,斷了她們求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