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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厭的身高大約到沈存眉毛位置。他扒住沈存肩膀，引了一股靈力集中在眼睛上，一道詭異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

是兩條兩米多高，直立扭動的遊蛇，中間夾著一個帶斗笠的小孩……

顧厭眯了下眼睛，由於空間太暗，距離又遠，更多的便看不清楚了。

&ldo;是【於兒】。&rdo;沈存低低地說。

一團柔和的月白色光芒從小孩身上發出來，幽幽瑩瑩，驅走了一片黑暗。

顧厭便看到這個身高不足一米的小孩，頭戴斗笠，身穿綠色布衫，提著一盞貝殼狀的燈籠從黑暗處走來。兩條水蟒像左右護法，緊緊跟在他身側。

於兒，其狀人身而身操兩蛇，常遊於江淵，出入有光。(注)

&ldo;a級?&rdo;顧厭道。

&ldo;a級。&rdo;沈存道。

&ldo;終於上硬菜了。&rdo;顧厭發出一聲感嘆，這句感嘆將完未完的時候，【於兒】卻停在了他們前方六七米的地方。白瑩瑩的燈光照亮它水綠色的面板，以及身上縈繞的一層淡淡黑氣。

它似乎也受到了魔氣的影響……

&ldo;……小朋友?&rdo;顧厭不好意思先動手。

【於兒】聽到他的聲音，濕漉漉的蹼趾往後退了兩步，側過身，拿一雙水綠色的大眼睛望了過來。

&ldo;它似乎……想給我們帶路?&rdo;顧厭詫異道。

沈存沉默不語地盯著【於兒】，這隻脈靈毫不閃避地與他對視。

&ldo;跟上去瞧瞧。&rdo;沈存說。

顧厭挑眉：&ldo;好。&rdo;

【於兒】每走一步，岩石地面上都會留下一朵小腳印。兩條寬粉條似的大蟒蛇直立起身子靈活地遊走著。顧厭發現，不論是蛇還是小孩，它們穿行時都會刻意避開盛有魔氣的水窪。

這脈靈不簡單……顧厭暗忖著。忽見星星點點的柔和白光從貝殼燈籠裡飄飛出來，白光越飛越快，猶如輕盈而夢幻的細雪，頃刻之間鋪滿天地。

觸目之間，全是柔和白潤的光亮。

這是場一呈即撤的夢。消失得與兩人的疑慮同樣迅速。

待白光消散的時候，顧厭和沈存站在了一片幽綠色的草叢裡。不遠處穿過一條潺潺的河流，河岸邊一棵茂盛的月桂，抖開翠綠的葉子與瑩白芬芳的小花，筆直地插向天空。以沈存和顧厭的視力竟然也望不到樹冠的盡頭。

&ldo;幻境嗎……&rdo;顧厭怔忡道。

沈存張了張嘴：&ldo;不，【於兒】帶我們穿到了另一片空間。&rdo;

&ldo;我們已經不在地洞裡了?&rdo;顧厭道。

&ldo;很難說。佛教有言：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地洞中開闢出多個空間也說不定。&rdo;沈存道。

&ldo;長見識了。&rdo;顧厭嘆息著說。

【於兒】將他們引道月桂樹下，轉身看了沈存一眼。

它身邊的魔氣更重了些，先前還是縈繞在身體周圍，現在已經侵入面板了。水綠色的表皮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緩慢蠕動……

&ldo;你想，讓我們做什麼?&rdo;沈存問。

【於兒】伸出手，指了指沈存，又指了指旁邊的月桂樹。隨後就一語不發地轉過身，走了幾步沉入水中。

&ldo;幾個意思?&rdo;顧厭看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