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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董這是怎麼了?快把手裡的電話捏碎了吧?
發完了簡訊,洛毅森愉快地出了房間,去公孫錦的辦公室開會。
結果剛到門口,就見褚錚、苗安、蔣兵都趴在門上以標準的姿勢偷聽。走過去,輕輕拍了一把褚錚的肩膀。
&ldo;噓!&rdo;褚錚捂住了洛毅森的嘴,指了指房門,無聲地說,&ldo;藍景陽在裡面。&rdo;
公孫錦怒氣沖沖,眼鏡也摘了摔在一邊,怒視沙發上神色漠然的藍景陽。
藍景陽就是一頭死豬,不怕公孫錦這一鍋的開水燙。任你怎麼燙,眼睛都不眨一下。公孫錦是真被氣著了,在辦公室裡來迴轉圈。
他不肯放藍景陽出去,也沒辦法跟他交流。心裡急出一團火,燒的他胸口悶痛。氣急了,指著藍景陽痛罵兩句,結果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見任何成效。他不是沒見過藍景陽犯倔的樣子,可今天,藍景陽好像故意跟他對著幹。可惱的是:這人不能說話。
他知道藍景陽的心結是什麼,可能不能解開這個心結,公孫錦一直沒把握。蘇潔曾經說,藍景陽就是一頭倔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除非他自己願意挪窩了,才吭哧吭哧跟著你走兩步。
說得坦白些:藍景陽太容易鑽牛角尖。
從公孫錦離婚到現在,倆人都憋著,誰都不肯把話說明。就算藍景陽執意要走,公孫錦也沒開啟天窗說亮話,說你幹嘛要走?你知道我究竟因為什麼離婚嗎?你知道內幕嗎?你跟我犯倔,跟我耍脾氣,我順著你。但是你不能禍害自己!
拋開個人感情不談。你留在一科一天,你就要聽從我的命令。我跟你說過沒有,使用能力一定要得到我的同意。不止是你,包括蘇潔、苗安、她們使用能力也要經過我的同意。
當初,我費盡心力把你們挖來一科,保護不好被人詬病誰來解決?一科再怎麼特殊化,你們的能力也不能搬到檯面上來。捅出去,你們會被煩死!
我是說過,緊急狀態下不用請示我,但是你那時候是緊急狀態嗎?你有沒有信任過自己的戰友?你是不是覺得咱倆之間這點感情問題,已經足夠讓你忽略我的職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長官?
藍景陽到底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是公孫錦提到了一科的其他人,他不想繼續忍了。拿起書寫板,刷刷刷寫了幾個字,直接塞進公孫錦手裡。
公孫錦一看,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他們是我的戰友,我珍惜一輩子。你,我不想再糾纏下去。給我辦手續,明天交接。」
拿著書寫板的手微微發抖,公孫錦忽然在微抖中安靜了下來。辦公室裡緊張的氣氛,在白底黑字的攪擾下,倏然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藍景陽避開了公孫錦灼人的目光,低著頭,從褲兜裡拿出一樣東西。公孫錦認得,那是自己送給藍景陽唯一的禮物。
一隻英雄牌的鋼筆。老東西了,公孫錦從小學開始用的,珍惜至今,送給藍景陽做生日禮物。
藍景陽把鋼筆放在桌子上,銀色的筆帽於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筆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擦痕,經歷了歲月的洗禮,鑑證了他們從陌生到傾慕,到分離的所有過程。如今,它回到了主人手中,卻不再是主人心裡最單純美好的回憶。
公孫錦慢慢撿起扔在一旁的眼鏡,拿在手裡,低垂著頭,&ldo;景陽,你到底信不信我?&rdo;回答他的,仍是沉默……&ldo;我最後一次問你‐‐離婚跟你無關,我現在是自由人,我想跟你交往,你願意還是不願意?&rdo;
外面偷聽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辦公室裡,藍景陽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