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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縣城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ldo;小叔，回來了啊。&rdo;崔青峰說。

崔青琛點頭，然後問：&ldo;你爸怎麼在路口看店了?&rdo;

崔青峰答：&ldo;因為我今天去下鄉賣冰棒了。&rdo;

崔定琛頓了一下，問：&ldo;許昭呢?他怎麼不在?&rdo;

崔青峰說：&ldo;他回家了。&rdo;

崔定琛揚眉看向崔青峰又問：&ldo;回家幹什麼?&rdo;

&ldo;拔草。他家有三畝大豆，需要拔草。&rdo;

&ldo;打農藥不行嗎?&rdo;

&ldo;他說農藥貴，而沒有拔草清的徹底。&rdo;

&ldo;……&rdo;

崔定琛不說話，轉身回了自己房間，他的房間很簡陋，一張床，床上格子床單，一排櫃子、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但是十分乾淨整潔，他走進房間，坐到床上，習慣性地換拖鞋，余光中瞥見桌上的大前門香菸，他突然就想了那天穿白色短袖的許昭。

許昭此時正在大太陽下給許凡洗澡。

許凡脫個精光，肉乎乎地坐在大鐵盆，哇哇哭著。

&ldo;不許哭。&rdo;許昭說。

許凡嘴扁著不哭了，委屈的不行，爸爸說不能往水邊去，他就沒往水邊去，他和大莊去的不是水，是泥，想抓泥鰍來著，結果泥鰍沒抓著，兩個小傢伙摔了一身泥，當然都被教訓了。

&ldo;你就這一套衣裳，知道嗎?&rdo;許昭說。

許凡不作聲。

&ldo;一會兒洗好了，你就在院子裡光著屁股吧。&rdo;

&ldo;我有舊衣裳。&rdo;許凡說。

&ldo;舊衣裳早讓你奶奶剪了做鞋子了。&rdo;

&ldo;……&rdo;

於是許凡就光著屁股在家裡待著，等到衣裳幹了，才穿到身上，這時已經下午，許昭一家人又下地拔了半天的草，終於將三畝地的野草給拔的差不多了，回到家中雙手沾的草汁，用胰子洗了好久，也沒有洗掉。

許昭洗了很久。

第二天，許昭帶著許母等人到凡小店之後，許昭來崔家，首先用胰子，蹲在井邊繼續洗手，將兩手搓的起了些許泡沫，正準備沖洗時，發現瓷盆裡沒水了，他也沒法拿瓢去水缸裡舀，正要喊崔青峰時，正在門口抽菸想事情的崔定琛，突然開腔說：&ldo;我來吧。&rdo;

許昭愣了下，而微笑著說：&ldo;謝謝小叔。&rdo;

&ldo;不客氣。&rdo;

崔定琛將手中的煙在井邊摁滅，扔到垃圾桶裡，拿起水缸上蓋子上的塑膠水瓢，將水缸開啟，彎腰舀了一瓢清水，將要衝向許昭的手時，許昭趕緊說：&ldo;不要衝我手上，倒瓷盆裡就行了。&rdo;

崔定琛頓了一下，看一眼許昭，而後手臂轉動了一個方向，將一瓢水倒進了瓷盆，然後還要再舀水時，聽到許昭說：&ldo;謝謝小叔，可以了。&rdo;

崔定琛嗯了一聲，將水瓢從水缸中取出來放到水缸上。

&ldo;謝謝。&rdo;許昭又說一遍。

&ldo;沒事兒。&rdo;

&ldo;那小叔你去忙吧。&rdo;許昭笑著說。

&ldo;嗯。&rdo;

崔定琛抬步離開。

許昭來到冰棒房，和崔青峰一起做冰棒，做個差不多時，和崔青峰說：&ldo;青峰，最近兩天，我要去一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