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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琰依舊在安靜地睡著,寢殿裡沒有別人,趙吉利不知去了哪裡。
虞枝枝走到床邊,費力扶起齊琰,準備餵他吃藥。
趙吉利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虞娘子,我來吧。」
他伸手扶住齊琰,接過虞枝枝的藥碗,看著黑黢黢的藥湯,顯得有些猶豫。
虞枝枝正色道:「趙公公,難道是信不過我嗎?如果我的湯藥對殿下有害,此番過後,死的唯我一人而已,如果趙公公延誤了時機,到時候趙公公也難逃幹係。」
趙吉利哭笑不得:「虞娘子說的哪兒的話,我哪裡是這等擔不住事的小人,也罷!」
趙吉利服侍著齊琰喝下了湯藥,虞枝枝終於鬆了一口氣。
虞枝枝幫著趙吉利將齊琰扶著睡下,正要起身,卻被攥住了手。
她立刻眼淚汪汪。
趙吉利往下一看,看到虞枝枝被握著的那隻手纏著繃帶,他問道:「虞娘子,你的手?」
虞枝枝垂著眼睛說:「熬藥的時候傷著了。」
趙吉利一驚:「難道是效仿古人之法……」
他話沒有說完,床榻上的齊琰動了動,將虞枝枝拽得更緊,虞枝枝忍著痛,吸氣小聲道:「殿下?」
齊琰沒有絲毫反應,虞枝枝想要抽開她的手,但越動,齊琰握得越緊。
虞枝枝從小嬌氣,受不了疼,於是也不敢再亂動。趙吉利寬慰了她幾句,還為她搬來蒲團,好讓她坐得舒坦,她於是伏在床榻上,又餓又困,漸漸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暮色四合,室內一片昏暗,她腰痠背痛,撐著床榻站了起來,愣愣地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她抬頭,看見齊琰安靜地看著她,昏暗的天色掩住了他的表情,虞枝枝看不出來齊琰是喜是怒。
她警覺地躬下身來:「殿下醒了,奴婢去找趙公公。」
齊琰叫住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虞枝枝答道:「昨夜殿下讓奴婢留宿。」
齊琰說:「不是問你這個,那今日已經過了這麼久,你怎麼還在這裡?」
虞枝枝遲緩地感覺到僵坐一天的痠痛,她說:「殿下拽著奴婢的手,奴婢走不開。」
「拽著你?」齊琰擰眉,似在回憶什麼,他的神色在虞枝枝看來有些莫名其妙,他有些怔忪的樣子,面色柔和起來。
但下一瞬間,他豎起眉毛:「孤在夢中拽著的是你?」
虞枝枝:……
還好趙吉利及時地跑了過來:「哎呀,殿下,你醒了。」
他頓時眼淚漣漣:「虞娘子為了殿下忙前忙後,費心磨藥,煮藥,弄了快一天,果然妙手回春,救回了殿下。也許是因為虞娘子一片誠心感動上蒼,割肉做藥引,我自愧不如……」
齊琰皺眉:「割肉?」
他低頭看見虞枝枝手上的繃帶,虞枝枝張口想要說話:「這個、不是……」
趙吉利說道:「奴婢在外頭碰見了薛娘子,若不是薛娘子告知,奴婢也不曉得的。虞娘子也不邀功,只問薛娘子要了繃帶,奴婢這才知道的……」
虞枝枝著急忙慌想要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是無論齊琰還是趙吉利都沒有在意她的話。
齊琰似笑非笑:「割肉救我?」
他俯下身子來,低頭看虞枝枝,像是在仔細研究虞枝枝的表情,虞枝枝垂著眼睛不敢看他。
齊琰說:「我時常在想,史書上那些至誠至善之人是否真的存在,或者,只是邀買人心的把戲。割肉奉君,青史留名,是沽名釣譽或是痴愚蠢笨呢?」
他進一步迫近了虞枝枝:「後世有人杜撰了割肉做藥引的方子,用心險惡,引來許多野心之輩效仿,邀買人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