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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琰沉默地看著她,虞枝枝呼吸輕微起來,莫名感到有些緊張,許久,齊琰慢慢說道:「好,翻開。」
虞枝枝伸手去翻椿宮冊,這才感到遲緩的緊張,齊琰的目光並沒有看向書冊,而是沉沉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彎下頭顱,露出的潔白後頸上。
她指尖顫抖,對齊琰的目光感到如芒在背,差點將書頁都撕破。
齊琰聲音很平靜,他說:「停。」
他用手指在書頁上一點,幾乎捱上虞枝枝的手指,蜻蜓點水一般,他慢悠悠收回手指,說道:「會這個嗎?」
虞枝枝感到眼睛被燙了一下,她強裝鎮定自信點頭:「會!」
很奇怪的姿勢,女人趴在几案上,男人在後面抱她,側頁還有配好的「新奇」小故事。
虞枝枝認真看了小故事,驚詫地張了張紅唇,她合上唇,揣摩了故事中男女稱呼混亂的對話,一臉平靜抬頭看著齊琰:「爹爹。」
沒有反應,虞枝枝接著說:「好哥哥。」
還是沒有反應,虞枝枝又說:「饒了奴奴。」
虞枝枝這才發現,齊琰的面無表情其實是在發怔。
片刻後,齊琰垂下眼睛,道:「穿好衣裳,回去。」
虞枝枝慢吞吞地從床榻上爬起來,坐在床邊,她挪了半晌,然後轉頭眼巴巴地問道:「我可以留下嗎?」
她覺得,若是在齊琰這裡留宿一夜,鄭姑姑會更加相信她和齊琰做了什麼的。
齊琰靜靜看她。
虞枝枝說:「我很乖的。」
齊琰久久沒有說話,虞枝枝有些沮喪,默默下榻,她說道:「奴婢回去了。」
齊琰說:「睡下面。」
虞枝枝疑惑回頭,但是齊琰已經躺下了。
地磚是沁涼的,虞枝枝下來的時候沒來得及穿鞋襪,只感到寒意從足上蔓延到身上。
她慢吞吞穿好鞋襪,走到燭臺邊上,抱膝蹲下,雖然明明知道就算燭臺滅了也沒有多少熱氣。
長夜漫漫,齊琰怕是打算凍死她。
虞枝枝抱著膝蓋抖了一抖。
許久後,從床榻上劈頭蓋臉扔下帶著暖意的衾蓋,差點把虞枝枝砸得仰倒。
雖然只有一床衾蓋,但虞枝枝身形嬌小,勉強能應付過去。
虞枝枝立刻高興起來:「殿下,你真好。」
齊琰躺下,睜著眼睛望著頂上的承塵。
真好?真是新奇的評價。
虞枝枝睡覺不認床,今夜她在齊琰寢殿地上也能睡得很好。
相比之下,齊琰就沒那麼好過。
他皺著眉,身體炎燙,細細的汗從下巴滾到喉結,他喉結上下動了動,喉嚨裡發出的聲音近似哽咽。
他被困在夢裡。
異族人襲掠而來,父親在車上扔開了他的手,他滾落在地上,躲在草叢中,逃過一劫。
他忍住傷痛,乞兒一般流浪了許久,然後在異族人的帳中看見了他的母親。
母親身旁的侍從詫異問她:「夫人,這小孩是……」
「我不認識。」母親冷冷地說。
他留在異族人的王庭,做一個奴隸。母親再嫁的前夜,找到了他,對他說:「收拾好你的東西,同我離開王庭,去新的部落。」
他面色冷淡道:「憑什麼?」
「憑我是你的母親。」
他在母親婚禮當日離開了鮮卑。
過去幾年,他從未見過漢人,從未說過漢話。麻煩就此而來,他鮮卑口音的漢話,引起了眾人的怒視。
亭舍中,他和情緒激動的人們冷冷對峙。
與此地格格不入的矜貴士族小女郎為他解圍。
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