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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瘋了, 這是您的孩子,是秋大人的孩子啊!大夫、快叫大夫來!」長安衝著外面嘶吼道。
月冠儀眼中儘是癲狂, 他盯著小腹上那片殷紅血跡, 好像那腹中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血海深仇的仇人。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他陷入無邊悔恨痛苦中,一手死死攥著長發。
「我殺人無數手上沾滿鮮血, 我罪大惡極, 我根本就配不上秋娘,是我害了秋娘我就應該遠遠的看著秋娘, 不應該放縱陰暗齷齪的慾望接近秋娘,更不應該和秋娘成親。」月冠儀的臉慘白的像鬼一樣,殷紅雙目溢滿絕望。
這是上天在懲罰他。
「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秋娘就會沾染我滿身的罪孽晦氣,秋娘就不會早早離世是我害了她, 是我害了她,是我」月冠儀沾滿鮮血的雙手瘋狂扯著自己的頭髮,嘶啞的聲音裡是無盡痛苦的哀嚎,似地獄的悽厲的惡鬼。
「殿下,這怎麼會是你的錯呢?秋大人的事是誰都沒有料想到的大夫呢?大夫都他爹的死了嗎?」長安大吼道。
軍醫匆匆趕來,看著眼前的一幕駭然,月冠儀長期自我折磨,本就已經只剩下半條命吊著,而且還懷著孕,能不能活下來都未知。
現在他竟然還瘋了似的在肚子上狂捅了自己一道
軍醫立刻上前捂住傷口,儘量讓鮮血減少流出,讓小童把器具拿來。
月冠儀的臉色越來越虛弱蒼白,他望著眼前的刺目紅,絕望的說:「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娘親都走了,還留著她有什麼用,不如早早的死了追隨娘親而去孩子,爹爹很快就來陪你們,來世我們再相聚——」
說著,他忽地停頓了一下。
想起這一生自己造下的罪孽,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生生世世受折磨,就算有幸投胎,也只配墮入畜生道,當牛做馬,做豬做狗,哪裡還有資格再與秋娘重逢,與她生兒育女。
今生短暫的相遇,已是他透支了十世賒來的。
生生世世,他們再也無法相見,永不再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月冠儀絕望癲狂的大笑著,絕望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室,一行殷紅濃烈的血淚從他眼角流出。
長安驚駭不已,慌亂的拉著軍醫的手:「大夫,你一定要保住他,一定要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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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焦急的守在月冠儀床邊,整整三個時辰,他還是昏迷不醒。
終於,軍醫擦了擦臉上豆大的汗珠:「殿下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急需靜養,絕對不能再有任何人刺激他更不能讓他再有輕生的想法,殿下的病在心裡,若是心死了,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長安連忙問道:「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嗎?」
軍醫遺憾的搖搖頭:「殿下那一刀實在太狠,腹部幾乎刺穿,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奇蹟,至於孩子唉」
軍醫雖然常年在軍中給女人醫治,不太懂男醫的保胎之法,但像月冠儀這種對自己孩子都下死手的父親實在沒見過。
他是鐵了心不想讓孩子活,更不想讓自己活。
她回想起曾經遠遠望見過的秋姝之,氣質出塵似雪,冠絕古今,那樣絕色的女子,又有情深至此的夫郎,若沒有那次伏擊應該是羨煞旁人的存在吧,可惜了。
「孩子沒了」長安失魂落魄的癱倒在地,秋大人唯一留在世間的孩子沒有了。
這麼多年秋姝之是月冠儀活下去的唯一信仰,他幾乎把秋姝之當做神明來供奉,秋姝之一死,月冠儀的心也死了。
他本以為,至少可以利用孩子來牽絆住月冠儀,給他一絲活下去的寄託,誰知月冠儀對秋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