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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梓不顧他滿身風塵,緊緊地抱住他。
辰軒放開她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剛一進宮門,他就跪在地上,一路磕頭磕至郭皇后的靈位前。
心梓看著他做了這一切,看著他把頭伏在棺槨上半響不做聲,她跪下去,輕輕的抱住他。他把頭埋在她的懷裡,眼淚沾溼了她的衣襟。
內務府的人中午的時候才來抬走棺槨,眾人的態度本來甚是輕慢,一看見辰軒立刻面面相覷。過了一陣才集體跪拜道:“奴才們參見太子殿下。”
辰軒不願理會他們,只是叫他們將皇后的棺槨抬出宮去,埋於郭氏的祖墳。一個內侍大著膽子道:“回稟殿下,皇上吩咐過,郭庶人是要按照才人禮葬於宮中的千人冢的。”
辰軒聽了,眼神猛的變得冰冷,他盯著那個內侍一掃。那幾個人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這位太子殿下餘威尚在,將來只怕不好惹。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反正也是個庶人,葬在那裡都是一樣的。
辰軒親自扶棺槨出了宮,一路上早有人跑去告知了元帝。元帝聽了以後,出乎意料的平靜,只叫侍衛偷偷的跟著,卻並沒有阻攔。
辰軒從宮外回來,先回了一趟呈泰殿,少成早已知道他回來了,派人通知了太子妃以後,就伺候他沐浴更衣。
整理好了,辰軒就立刻去朝見他的父皇。
大正殿後身的書房裡,元帝正在面對著眼前的密報微微的發怔。內侍奏報太子求見的時候,他嘆了口氣著人喚辰軒進來。
辰軒走進書房,跪在地上請了安,元帝宣他起身,他站起之後才發現原來他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父子兩個各懷著心事沉默著,半響,元帝開口道:“你出去了許久了吧?”
“回父皇,兒臣在外近三年了。”
“兩年多了,一眨眼就過去了。”他又道:“去見過你母親了嗎?”
“回父皇,兒臣將母親送回郭家去了。父皇要罰就罰吧,兒臣毫無怨言。”
“唉!你這孩子,還沒行冠禮吧?說到底也是朕的疏忽了。”
“兒臣願意為國盡忠,馬革裹屍。”說到這兒,辰軒感覺自己已經堅持不住了,他很想問問元帝為什麼那樣討厭他和母后。
元帝沉吟了一下,似在思索:“馬革裹屍?。。。。。。你回去吧,這裡有我給你取的字,你帶走吧,回去看看太子妃。這兩年她一個人不容易。”
辰軒跪了安,走出了御書房方才開啟那張紙,上面工整的寫了兩個大字:輔仁。
他苦笑了一聲,輔仁,輔仁,輔佐誰?二弟嗎?
回到呈泰殿的時候,他已經很累了,幾乎想要栽在床上不肯起來。
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了,他定睛一看,原來是太子妃蘇氏。
“你來做什麼?”他問道。
蘇氏微笑道:“來看看殿下,臣妾帶了安神的湯藥,殿下就寢前服一點吧。”說完就將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
“你這些日子還好嗎?”他小心翼翼的問,忽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有勞殿下費心了,臣妾過得還好,只是。。。。。。。”她低垂了頭,平靜的道:“臣妾無能,沒能夠保住殿下的骨血。”
他想到了她會提這個,心中還是一痛:“那不是你的錯,都怨我。是我做的殺孽太多,老天爺為了責罰我吧。”
“殿下不必自責,臣妾都明白的。”
兩個人一時無話,就這樣愣愣的坐著。辰軒看著她安靜的樣子,心中微微的一酸:“婉婉,對不起!”
他想了想又道:“如今的形勢你也懂得,只怕我這個太子的位子遲早要被廢掉,如果你想,我會給你一紙休書,這樣子就算是我受罪,也不會牽連到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