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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乾脆利落地轉身朝車邊走去。
「阮阮姐。」
即使聽見聲音,她也沒再回頭。
秦妄僵在原地沒動,看著她走向他,先是親暱地抱了三秒鐘,才一前一後上了車,他們之間的磁場不容任何人打擾。
三秒鐘,他做夢都不敢想這麼久。
指尖幾乎要嵌進肉裡,他堅信自己只是晚了一步,步步落後,造就了眼前刺目的場景。
年輕的落敗者死死地盯著車子離開的方向,不甘心三個字幾乎要將他吞沒。
秦妄倏然想起聖誕節的徹夜狂歡後,他坐在昏暗包廂的角落裡,一杯接一杯往下灌酒,沉默不語。
想念趁機滋生暗長,他猶豫了半個小時,才在十二點鐘聲敲響的時刻,播出了那通忍了很多天的電話。
不出意外,沒人接。
熱鬧在清晨散盡,他掃了眼包廂裡睡得東倒西歪的人,好不容易搜羅到一瓶高濃度的威士忌。
第二次的勇氣依舊是酒精給的,幾乎是在響了三聲後便被接起來。
驚喜來得猝不及防,秦妄緊張地捏著手機,拉扯出被酒精麻痺的神經末梢。
靜默的幾秒鐘裡,他糾結著要先說聖誕快樂,還是從老爺子的畫廊入手扯點家常,要不然乾脆趁醉發瘋,不吐不快。
心跳聲和呼吸聲混雜在一起,他開心地呼了口氣,窸窸窣窣的聲響從聽筒那邊傳來,將他好不容易拼湊的言語堵在了嗓子眼。
他有預感會聽到阮惜玥的聲音。
包廂裡空氣稀薄,秦妄坐立難安地站起身,踢開擋路的腳去了露臺。
寒意撲面而來,讓他清醒了不少,迎著冷風點了根煙。
白霧繚繞又消散,他舉著手機,就那麼安靜地等著,聽著。
直到一聲軟音入耳,像是從霧靄沉沉的山間傳來,模糊又輕柔,她問:「哥哥,誰呀?」
那是秦妄從未聽過的親暱和依賴。
緊接著,便是低沉沙啞的回應:「沒誰,來我懷裡睡。」
那一刻,他幾乎將後槽牙咬碎,腦海里不停地出現他們是怎麼纏綿歡愉,卻偏偏自虐氏地保持著通話。
無聲的對峙中,秦妄沒掛,傅泊淮也沒掛。
但顯然,後者要比他殘忍得多,任他窺探,逼他清醒,冷漠淡然地看他發瘋。
煙將燃盡,猩火燙紅了指間的面板,他終究是敗下陣來,冷笑夾雜著自嘲:「你贏了。」
餐廳門外清幽蕭瑟,與裡面的熱鬧截然不同。
肩膀被重重地拍了兩下,時棲與他並排而立,目視著前方的枯枝,初次勸誡道:「放下吧,這本來就不是你該動的心思。」
秦妄收斂起所有的情緒,歪頭朝他勾出一抹痞笑:「別以為談個戀愛就成專家了,小爺惹出的情債比你唱過的歌都多,無聊解悶而已。」
他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
每次都在計較傅泊淮的不擇手段,也篤定阮惜玥是受利益支配才甘願屈身聯姻,所以自以為還有機會。
直到看到了俱樂部的舊照才幡然醒悟,她那麼追求自我和熱烈的人,怎麼可能會甘心被束縛。
踏入牢籠的原因只有一個,是動情。
這次是真的輸了。
他想。
春節將近,畫廊的開幕外加首次展覽完美落幕,有秦老爺子鎮場子,名流藏家趨之若鶩。
阮惜玥更是趁機簽了不少藝術家,也結交到了各個領域的新朋友,每天都有參加不完的宴會和私人邀約,人脈也越來越廣。
對此,傅泊淮沒什麼機會抱怨,因為他也忙得不可開交。
近來,s市的另一則商界要聞便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