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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對此一無所知。
那個讓她嫉妒發瘋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此前的心痛,難過,自我懷疑怦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驚,紛亂思緒中的千萬種可能都變成了她自己。
那她之前都做了什麼?
猜忌,質問,還想著離開他。
&ot;對不起。&ot;她低低地出聲。
朦朧的視線裡,晶瑩的淚珠在脆弱的指標邊緣暈開,推著短針移動了分厘。
被遮擋的地方徹底顯露出來,是他們緊牽的手。
無關愛和喜歡,唯有真誠。
&ot;對不起。&ot;垂落的黑髮遮擋住了蒼白的臉頰,阮惜玥幾乎泣不成聲,&ot;我真的不記得了,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ot;
剛出國的那段時間,她的精神狀態很差,再加上離開前生了一場大病,時常會出現記憶錯亂。
傅泊淮抬手將她的碎發勾到耳後,溫熱的掌心貼在她臉側,指腹拂去奔湧而出的眼淚。
&ot;我比你想像的要惡劣得多。&ot;他將人攬至肩頭,輕柔地撫摸著阮惜玥後腦的軟發,喉間哽咽,&ot;剛開始,我覺得只有我記得太不公平了,所以直接帶你去了沅庭,可是你當晚就做了噩夢。&ot;
他自責得要命,一晚上都在哄人,試圖將她拽出夢靨。
&ot;後來,我旁敲側擊過很多次,你很抗拒想起從前的事。&ot;
他便安慰自己,算了,不記得也沒關係,把人留在身邊就好。
阮惜玥雙手抓緊他身前的布料,眼淚肆意浸濕男人的肩頭,她從來不知道傅泊淮愛她愛得這麼小心翼翼。
她說話斷斷續續,哭腔裡鼻音很重:&ot;我們是在媽媽的診所認識的,是嗎?&ot;
&ot;嗯。&ot;
經久的回憶在多年後得到回應。
&ot;二叔說你拿聯姻跟阮鴻成做了交易。&ot;
&ot;對。&ot;傅泊淮沉了口氣,&ot;但交易的重點從來都不是利益,而是你。&ot;
烏雲盡散,阮惜玥腦海里不斷閃過她回國後的點點滴滴,她曾質疑過的溫柔假象,從頭到尾都是真誠實意。
傅泊淮不在意她溫婉或驕縱,物質和愛一樣不少,傾其所有為她構建起嶄新的生活。
懸起的心掉進了綿軟的雲層裡,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她伸長手臂死死地回抱住他的腰,感受著滾燙有力的胸腔,終於問出了那個答案已知的傻問題。
&ot;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ot;
傅泊淮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ot;為了把你騙到手,讓你一輩子都跑不掉。&ot;
阮惜玥吸了吸鼻子:&ot;傅泊淮,說句愛我就這麼難嗎?&ot;
男人繃緊的神經終於得以紓解,他在她發頂落在一吻,聲音溫柔繾綣:&ot;愛,很愛很愛,你想聽多少遍都可以。&ot;
情緒發洩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阮惜玥感覺整個身體被抽空,任由傅泊淮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
睡意鋪天蓋地地襲來,眼皮終究抵擋不住睏倦。
她腦袋縮在傅泊淮懷裡,胳膊緊緊地將人抱住,相貼的肌膚傳遞著暖意,她小聲呢喃:&ot;我是在做夢嗎?&ot;
頭頂傳來熟悉的低音,讓人無比安心:&ot;做夢的人是我。&ot;
你是造夢的那一個。
冬日暖陽擠進厚窗簾的縫隙中,柔和地灑下細碎光暈。
床上的人半張臉埋在被子裡,露出的肌膚白到透明,鼻尖的絨毛清晰可見。
濃睫微微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