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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輩,姑娘又素來跟著老太太。何況,太太那道三不著兩的脾氣,誰人不知,老太太也不放心罷。”兩個丫頭聽了,更不多言。
這夏春朝心內忖道:前回看那丫頭對沈長予頗為留情,不知如今怎樣了。眼看就有人來相看,她忘了也罷了。若還擱在心上,別鬧出事來才好。這般想了一回,因心裡有事,便沒了胃口,只吃了小半碗稀飯就推了。起來梳妝打扮了,帶了珠兒往後院去。
走到後院,就見小丫頭杏兒立在海棠樹底下掐花。一見她來,杏兒忙迎上來,笑嘻嘻道:“奶奶來了。”夏春朝看她手裡一捧鮮嫩的海棠花,就笑道:“你又淘氣了,掐這些花兒做什麼?難道家裡還短了你的花兒戴?”杏兒噘嘴道:“不是我要掐,是姑娘吩咐的。”夏春朝點了點頭,也沒放在心上,就往正房裡去。
寶荷守著門,見她到來,往裡通報了一聲,便打起簾子。
夏春朝走到堂中,見堂上無人,轉去了間壁,果然見陸賈氏穿著家常對襟夾衣,綠潞綢鑲邊褲子盤膝坐在炕上,一旁地下寶蓮捧茶而立。
夏春朝走上前去,道了個萬福,口裡說道:“聽聞祖母召喚,不知所為何事?”陸賈氏微微頷首,向旁努了個嘴,道:“坐。”
夏春朝便依言在一旁一方凳上淺淺坐了,只聽陸賈氏道:“今兒喊你過來,也不為別的,有戶人家使了媒人與紅姐兒說親,我便同你商議商議。”夏春朝笑道:“孫媳適才聽寶蓮提了,就是不知是什麼人家來提親?”陸賈氏笑道:“是東四街細柳子衚衕的仇仲愷仇都尉家,與他家二小子來說媒。”夏春朝細想了一回,倒不識得此人。卻聽陸賈氏又道:“論起來,這都尉的官職,是比咱們勇哥次一等。但好在他們是祖輩為宦,家裡料來不差。他家大小子前年自馬上跌下,傷痛難治,竟而死了。這下頭就還有個二小子,此外更無一人。聽聞仇都尉夫婦將這孩子愛如珍寶,必定也能善待紅姐兒,我故此高看他們一眼。”
夏春朝聽了這話,倒也無理可挑,便說道:“老太太說的是,只是還得尋個得力妥帖的人去打探打探這家內裡的情形。不然外頭看著光鮮,裡頭卻有些不能為人道的毛病,可就把咱們姑娘坑了。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男兒入錯了行當,還可改的。女兒嫁錯了人家,那才是一輩子的事兒呢。”陸賈氏頷首道:“這理兒我自然懂,你便尋人打聽去罷。我傳你來,倒還有一件事。”言至此處,卻又不說,只想寶蓮道:“你們奶奶的茶涼了,怎麼還不去燉新的來?”
夏春朝手裡這碗茶,是來時寶蓮才燉下的,哪裡會冷?她如此說,便是為支寶蓮出去。寶蓮會意,當即點頭,抬步去了。夏春朝便也對珠兒道:“你到間壁去找春桃,問問我前回叫她打的絡子,可打完了不曾。”珠兒也應聲而去。
待屋中只剩下這祖孫二人,陸賈氏方才問道:“眼瞅著就有人來相看了,紅姐兒出閣也就是這一年的事。她嫁妝半半拉拉的,倒要著緊辦出來才是。前兒我打發人尋了木匠來家問了問,一張南京拔步床,選酸枝木的,差不離要二百兩銀子。紅木箱子,又要五十兩銀子。梳妝檯差些,就選黃楊木的,也要七八十兩銀子。旁的我一總包下了,不用公中的錢。你且看看,如今家裡可能拿出這些銀子。”說著,兩隻黃澄澄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夏春朝。
夏春朝聽了這話,心裡粗略算了一回,面上便笑道:“老太太這話倒也好笑,什麼公中不公中的,還不是從我這兒走?家裡的錢,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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