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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玉蓮,我知道是你!是不是我爸把我抓來的,你快放開我,等警察來了,你們都得進局子。」
或許被陸宇寧的話語嚇到了,或許是做賊心虛害怕真的被認出來,女人閉著嘴不肯出聲,掰開了陸宇寧摳在她衣服上的手指。
「你們放了我,我沒有錢,讓陸爾然來見我,我和他說清楚。」
「別嚷了,你和我說這些也沒有用,被他們聽見有你好受的,我不可能放了你,讓你跑了,你爸會打死我的!」
章玉蓮快速地收拾好餐具,匆匆逃離了這裡,只留下仰躺著喘息的陸宇寧。
黑暗是如此的可怕,以至於每一秒都被無限延長,陸宇寧蜷縮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心裡只剩下絕望。
沒有人會知道他失蹤了,或許他就要這樣死在這裡。
陸爾然欠了許多債,多到陸宇寧都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輸了這麼多錢的。
賭博、投資、打點社會上的兄弟,他幾乎把普通人不該沾的東西都沾了。結果成了人人喊打的老賴,在親朋好友裡面惡名昭著,讓陸家的人都抬不起頭。要不是大伯做主,把奶奶和爺爺留下來的家底都拿去給他抵債了,或許這個人已經成了一無所有的流浪漢。
可陸宇寧也沒有想過,他會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虎毒尚且不食子,陸爾然在他小時候也曾經用肩膀背著他「騎大馬」,陸宇寧絕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被用這樣的方式帶到父親的面前。
自己還剩了什麼了,只剩下母親留給他的房子了,就算那套老房子拿去賣掉,也絕對填不滿陸爾然捅出來的窟窿。
「是顧向年!」
陸宇寧悚然一驚,他猛然想起來,昨天在家門口和陸爾然爭吵時候,他陰惻惻的那一句,「你是江城出去的那個大老闆的兒子」。
顧向年的爸爸是江城的名人,城東那座敬老院就是他捐款修的,還有綠榕路重建的夫子廟,江城中學的行政樓。
作為回報家鄉的企業家代表,本地的電視臺不止一次地大肆報導過他的事跡。
而陸爾然唯一一次參加自己小學的家長會,就是在聽說了這個大老闆會為兒子出席的那一次。他打著小算盤,想去找人投資他的生態果園專案,結果顧青松那一天因為堵車沒能從天都趕回來,以至於陸宇寧坐在顧向年身邊,聽著自己爸爸喋喋不休地巴結著十一歲的同桌,羞得臉都紅透了。
「x!」
陸宇寧少有地罵出了聲,他憤怒地撞擊著木門,心裡頭恨不得衝出去和陸爾然同歸於盡。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這麼令人作嘔。
「篤篤篤、篤篤篤……」
撞門的聲音沒有引來陸爾然的對質,卻讓陸宇寧聽見門外面奇怪的聲音。
像是老式的閃光溜溜球的嗡鳴,又像是某種壞掉的機器卡殼的聲音。
「有人嗎?是誰在外面?」
陸宇寧貼著門縫,努力去傾聽這聲音的來源,可那響聲像是被他驚嚇到了,一瞬間恢復了靜默。
「是誰,回答我一聲好嗎?」
他猶不死心,一想到自己可能被陸爾然當成誘餌,去欺詐顧向年,那種心痛就無法言喻地啃噬著他的神經。
「篤篤篤,篤篤篤。」
奇怪的響聲又傳了過來,一點一點地靠近陸宇寧所在的門縫。
「求求你,回答我一聲。」
那嗡鳴終於來到了咫尺之外,陸宇寧幾乎可以想像門外的人學著自己,也把耳朵貼在門縫上,傾聽著裡面的求救。
「宇寧哥哥……」
奶聲奶氣的小男孩聲音怯怯的,是童聲的清脆。
陸宇寧心裡緊繃的防線一下子崩塌了,
「是陸葭對嗎?你是陸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