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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好像都是頗有儀式感的人——當年在自己手上塵封的大門,如今又要自己親手推開,直面殘餘在裡頭血腥與秘密。
傅銘皺了皺眉頭,還是決定向前一步,把手扶在了門把上。
心裡倒數三秒,推開那個緊閉許久的大門,一股灰塵積累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別墅裡的傢俱所剩無幾,白布上落著一層灰塵,窗簾大開啟著,斑駁的陽光灑在陳舊的木地板上。
傅銘下意識揮揮面前的空氣,再轉過頭看向了秦展沉。
「你包裡,裝有案發現場的資料吧?」在四目相對的瞬間,秦展沉看著傅銘忽然冒出來一句。
「……」傅銘張了張嘴,愣是沒有把聲音擠出來。
「這些資料應該是你自己弄的,畢竟卷宗不能隨意離開警局。」傅銘既然一下卡了殼,秦展沉索性不等他了,直接重新開口。
傅銘這一下撐了撐眼皮,他不明白秦展沉為什麼真能有【讀心】的天賦,把一切都猜中了。
「你的手提包不喜歡拉拉鏈,這可是個壞習慣。」秦展沉看傅銘如此詫異的樣子,微微抬了抬下巴提醒道。
傅銘趕緊順著他的目光歪頭,看一眼自己手上的黑色公文包。
拉鏈大開啟著,裡頭的一摞用大夾子夾住的紙張就這麼明晃晃露了出來,尾頁還被粗心地壓彎一個角,上頭的內容秦展沉一下就注意到了。
他的天賦不是【讀心】,而是能巧妙地觀察細節。
那是五年前有關斷喉連環殺人事件的新聞摘錄,還能看到一張底色為血紅的配圖。
「你想打什麼主意?」傅銘下意識用手擋了擋那包。
「你時隔五年重新接起這個案子,這些年來你根本沒許可權拿到警局存的卷宗,只能憑自己的努力記下當年的細節。」秦展沉說。
「我本來以為你從刑偵支隊離職以後,就已經徹底擺爛了,連案發現場的屍體都不願意重新面對,沒想到你還算有點骨氣,自己蒐集了一些小道訊息。」他接著冷笑一聲。
「你別總覺得我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傅銘皺眉苦笑了一聲。
「既然都是小道訊息了,你給我看幾眼,肯定也不算違規吧?」秦展沉沒管他外說什麼,自顧自地繼續把話說完。
傅銘狠狠倒吸了一口氣。
仔細做些權衡,秦展沉剛剛說的話也有道理,而且這傢伙確實腦子靈光,倒不如好好利用。
最後傅銘一手抽出幾本資料,遞向了秦展沉。
秦展沉剛接過檔案,傅銘就一背手扭過頭去。當他直面別墅內荒蕪破敗的擺設,頓時變得思續萬千。
「五年前的六月四日下午三點,警方接到陳華賢助理的報警,稱陳華賢一早上沒去公司,電話也聯絡不上,趕到山林別墅之後,他發現窗戶上抹滿了血漬。」他開始描述當年的場景。
「我剛走進這裡,就看到客廳中央散落一地的屍塊。」傅銘剛往前走兩步,卻又情不自禁地停下。
傅銘對當時案發現場的印象非常深刻,血染了滿地,屍體是慘烈的白,整個客廳在血色中變得無從下腳。
當年他也如今天一般,站在離玄關不遠的地方發怔。
「血流了一地,已經快乾透了。屍塊上的外傷並不多,死者在臨死時沒有過多掙扎。只是劃在陳華賢耳邊的刀痕又亂又深,看得人心驚膽顫。」他接著搖了搖頭。
秦展沉則低下頭去,小心翼翼地翻開手中的舊資料夾,第一頁就是當年現場的實拍圖片。
場面的慘烈程度讓秦展沉狠狠一皺眉。
【屍體散落的定位沒有規律,屍塊的切割面不平整,可見兇手並沒有拆解軀幹的相關知識,僅僅是靠蠻力辦事兒。】很快他平復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