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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同痴人說夢。
啞巴
宋長瑛從前在宋府的時候,家裡光是浣洗衣裳的丫頭就有十多個,吃的用的都是宋府最差的。
她往常不覺得這是件苦差事,入了宮才知道,枯燥便罷了,成日手浸在水裡,皮都泡腫了。冬天凜凜寒風一吹,刮刀子一樣片過皮肉,關節處一使勁就皸裂開,一些地方破潰了不說,更難忍受的還是紅腫的地方。
冷起來疼,熱起來癢,半夜也睡不著。
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宋長瑛終於坐起身,披了衣裳往外走去。
她倒是會些醫術,被困在這永巷裡,便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什麼也做不了。
只求打盆冰水,勉強止癢。
夜裡宵禁以後不當差的宮人本身不能隨意走動的,宋長瑛躲著人出去,萬沒想到居然碰見了熟人,倒也不算熟——在宮外有一面之緣的啞巴小太監。
對方走路貓一樣,完全沒聲,宋長瑛委實被嚇得心裡一驚,等抬了頭看見那小啞巴的臉,才略略放下心。
他穿著一身漿洗舊了的太監掛,容貌秀美,眼若寒星,饒是宋長瑛一向對美醜不甚在意,也不由被引著多看了一眼。
“是你……你也是在這永巷當差的?”
裴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
他低著頭,一副乖順的模樣,長得又好看,讓宋長瑛不自覺想到家裡得二房生的胞妹,語氣也跟著溫和起來:“上次事出有因,還多謝你幫忙。”
宋長瑛打前面走,裴端落在她身後一點,視線忍不住地往她端著水的手上看去。
方才半個月,這雙手就已經不是宋家小姐那雙纖纖動人的樣子了。他知道,等這紅腫消退,每年到了冬天,凍瘡還要復發,留下難看的疤痕。
藥瓶在手裡攥得幾乎發燙,裴端忽然停下腳步,惹得宋長瑛疑惑回頭。
“怎麼?”
裴端不由分說將藥瓶塞進她手裡,又指指宋長瑛手上紅腫的凍瘡,便加快步伐轉身走了,活像是有什麼惡鬼在後頭追一樣。
宋長瑛抓著那溫熱的藥瓶,若有所思看著那藏青的身影,眉頭輕輕擰起。
一回到監舍,裴端就發起火,杯子砸了一地,聽到動靜的長安連忙起身,拉住了還要再砸東西的裴端。
“師傅!您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發這麼大火。”
裴端一把甩開長安,自個仰躺在榻上,胸口氣得不斷起伏。
他是生自個兒的氣,犯得什麼賤要上趕著湊到宋長瑛面前,明知道對方是進宮找自己尋仇的。
裴端賤命一條,洗乾淨脖子等就是了,還眼巴巴給對方送什麼藥,裝什麼好心腸,等日後宋長瑛知曉自己身份,難道還會心軟饒過他不成。
裴端坐起身來回踱步,一會想著乾脆殺了宋長瑛,自個兒白撿一條命,憑什麼要等對方來報仇,一會想著要麼自裁投胎,不受這怨氣,可是那碎瓷片放到脖子上,又下不去手。
只不是貪生怕死,是怕疼。
這宮裡活了兩輩子,入宮時捱了一刀,那鑽心的痛至今仍是陰影,裴端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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