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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帕子掩唇，艱難的咳了兩聲，一時說不出話。

妾氏上不得檯面，連給老太太請安的資格都沒有，別說這話，就算名字在這屋子裡出現，也是打她的臉。

裴素蘭自知犯錯，緊抿了唇：&ldo;祖母還在呢，你何故如此逼我娘？&rdo;

&ldo;姐姐這話芄蘭可不敢當！&rdo;裴芄蘭豎眉，&ldo;一筆寫不出兩個裴字，家族門楣，子弟榮耀，男丁前程何等重要？姐姐如此誅心，妹妹倒要問上一句，難道三哥是我姨娘所出，就不是你的兄弟了？裴家前程你就全然不在乎了？&rdo;

說到動情處她還抹了淚：&ldo;你娘也是我的嫡母，生病了我自然心疼，可於裴家而言，孰輕孰重，姐姐自己又拎不拎得清！&rdo;

阮苓苓默默垂頭。

二老爺裴文信的正妻方氏，出身大族，口碑甚好，賢良淑德，奈何臉型有點方，顏色不如餘氏出挑，不得夫君重視。她也生有一子一女，可惜這對子女只是佔了嫡長二兩個字而已，嫡女裴素蘭很貼心，從不惹事，可也沒什麼拿得出來的特長，在外名聲上差裴芄蘭很多，女子婚嫁很多時候就是看名聲，不惹事算不得什麼本事，相貌比不過，名聲比不過，可不就低人一頭？

嫡子裴明倫倒是嘴甜會討巧，哄人交朋友都在行，可他一個男人，說話再好聽，不如正經本事，讀書讀書沒成績，行商……裴家這種人家，行什麼商？讀書不行，就是大大的錯處。

有那邊一對出息的庶子女比著，方氏腰板能粗到哪裡去？

果然，方氏按住了裴素蘭，淺淺一笑：&ldo;子女出息，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榮耀，既給人做正妻，掌中饋，這便都是我該做的。婆母放心，媳婦身上的病不打緊，只要昕哥兒出息，但凡有什麼需求，只管講來，只要媳婦能做到，絕不藏私。&rdo;

這話衝著座上劉氏說，而不是向裴芄蘭解釋，方氏也是有傲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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