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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謝則安渾不在意,繼續當自己的禮部尚書,事情做得盡善盡美,誰都挑不出錯處來。
幾個月眨眼而逝,徐君誠已經回到家鄉三個月。
徐君誠是陝州人。陝州是古來的“中原腹地”,交通四通八達,又處於水網中心,是古來兵家的戰略要地。陝州往外走十數里,便是滔滔黃河。徐君誠初回家鄉時有恍如隔世之感,不過住了幾個月後他很快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唯一不平靜的是他的訊息傳開後,不少老友都前來拜訪。
其中一個叫胡正叔。胡正叔是個牛人,他一手創立“洛水學派”——他居住在洛水附近。胡正叔和徐君誠的三觀一直非常貼近,比如徐君誠當初和姚鼎言互掐的“女子因丈夫太醜謀殺親夫”一案,他們都是一力抗爭,表示要處以死刑。
不同的是,胡正叔還有另一個十分鮮明的、極具個人特色的觀點:餓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
胡正叔強烈反對寡婦改嫁,被姚鼎言弄出京城後消沉了一段時間,很快就積極地投身於建築貞節牌坊的偉大事業之中,短短几年,他的任地上已經建了十來座“牌坊”——而在他倡導的“守節”風氣之下,硬生生逼死過三個寡婦!
胡正叔來找徐君誠,是為了找“戰友”。
他這次要戰鬥的物件是姚鼎言和謝則安。
胡正叔以絕佳的辯才在徐君誠面前細數姚鼎言師徒之害,他尤其痛恨謝則安提出“女官”之說!女人不在家待著相夫教子,考什麼科舉!聖賢書豈是一介女流能看懂的!有這麼兩個顛倒倫常的師徒在朝中,可恨又可氣!
徐君誠送走胡正叔時差點就被他說服。
好在這時候他收到了京城的來信。謝則安知道他要修史,送了一批得用的學生過來,如今已經在半路。謝則安的意思是他要是喜歡就留下差遣,要是不喜歡就讓他們囫圇著回來。徐君誠剛看完信,恰好有人來報說:“紙坊有人送紙來。”徐君誠還沒應下,又有人來報說:“筆閣送筆!”過了一會兒,筆墨紙硯都齊活了,還來了幾個有經驗的訂書匠,看起來憨厚老實,肯定是做事踏實的那一種。
徐君誠一詢問,才知道這幾個訂書匠曾經參與過《字典》的編纂。
謝則安大張旗鼓地送來一樣樣東西,好雖好,造價卻不昂貴。徐君誠想了想,連人帶物都收下了。守孝期間衣服應粗糲,飲食應粗簡,不設宴、不豪飲、不聽絲竹之音,他一辭了相位,馬上又想到了修史的事——難得有這樣的空閒,他不抓緊點哪行?
徐君誠看了看眼前皎白的“雪花紙”,心中一嘆。他坐到案前給謝則安回信,叫謝則安戒驕戒躁,好好做事。
謝則安收到信時正是隆冬,京城已經下起了雪。
天穹灰沉,壓得人也有點沉鬱。最近謝則安收到的都不是什麼好訊息,他比誰都清楚沈敬卿和杜綰是什麼樣的人,姚鼎言讓他們把關,無異於送羊入虎口!制度再好、規則再好,執行的人不對就是白瞎。
瞭解到胡正叔也在陝州那邊,謝則安心中不□□寧,所以特意寫信去維繫維繫他和徐君誠的師生之誼。
見徐君誠的回信沒有失於偏頗,謝則安心中稍定。都說姚鼎言頑固,其實徐君誠也頑固,他怕徐君誠會走到另一個極端——到時可真是麻煩至極!
謝則安正想著,戴石突然敲門說:“官人,陛下派人送東西過來了。”
☆、第一九二章
大雪初歇,地面還鋪著雪。謝則安府上平時並不熱鬧,突然來了這麼一批“送禮”的人,自然非常引人注目。趙崇昭這是為他送來了各地的新鮮瓜果,一盒圓潤可愛的梨子、一盒橙黃橙黃的橙子、一盒火紅火紅的柿子、一籮筐比拳頭大的柑橘……剩下的還有香蕉、蘋果,甚至還被趙崇昭找來不太應季的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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