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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古挽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隻冰涼的手給握住。

接觸不到片刻，那隻手就像是被燙傷一般，火速地撤了開。

顧淮清大驚失色，說話的聲音也不免放大：&ldo;怎麼會這樣？&rdo;

趙湛笑得陰陽怪氣，說：&ldo;為什麼這樣你不是知道嗎？你真當她成了精，身上被劍捅了幾個窟窿還半點事沒有？&rdo;

&ldo;不對，她有《廣陵潮》的內力護體，那只是皮外傷。除非……&rdo;

顧淮清說著，再次搭上了古挽的手腕，良久，他顫抖著，小心翼翼又不可置信地說：&ldo;她有了身孕？&rdo;

&ldo;兩個多月了，她原本上次就不想活了，就是因為知道自己有了你的骨肉。顧淮清，你知不知道她今天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來尋你的。&rdo;

趙湛說話的聲音也哽咽了，他說：&ldo;她以為帶著這個孩子來找你，你會兌現承諾帶著她走。&rdo;

古挽感覺自己被摟進了一個懷抱，那個感覺是她最熟悉最安心的。

&ldo;小菀，小菀！&rdo;有人在她耳邊叫她的名字。

&ldo;顧淮清？&rdo;

&ldo;是我。&rdo;

&ldo;我要死了。&rdo;她說。

顧淮清只是用冰涼的手一遍遍撫摸著她的臉，說：&ldo;不會的，不會的，我這就帶你走，你要去哪我們就去哪。&rdo;

古挽笑著吐出了一口血，說；&ldo;顧淮清，你騙我，你以前從來不騙人的。我知道我要死了。&rdo;

古挽突然開始抽抽噎噎地哭，可就算哭，她也沒什麼力氣，只是眼淚不斷地順著眼角滑落，然後被顧淮清抹去。

&ldo;顧淮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rdo;

古挽嘴裡彷彿重複著這兩句話，過了許久，才說：&ldo;顧淮清，我真的錯了，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以後真的不敢了，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不讓我做什麼我絕對不會做，你不要丟下我。&rdo;

顧淮清摟緊她，把臉埋進了她的頸窩，古挽就感到自己頸窩一片濕熱。

顧淮清哭了。

古挽想抬手給他擦眼淚，想跟他說別哭，可她沒有力氣。

&ldo;我不會丟下你，永遠不會丟下你。&rdo;

&ldo;我知道你恨我。&rdo;古挽斷斷續續地說道；&ldo;我死了……死了以後，你就以……就以林菀的名字安葬我吧……這樣至少……至少我永遠都是你的小菀……是你……是你的妻子。&rdo;

古挽哭得渾身都在發抖，她說：&ldo;顧淮清，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rdo;

她的眼睛被一雙手溫柔地撫上，對方說：&ldo;暫時的，一會兒就能看見了。&rdo;

&ldo;你騙我，我知道我永遠看不見了，一會兒我連你的聲音都聽不到了。&rdo;古挽開始大口大口地往外湧鮮血，她說：&ldo;顧淮清，我捨不得你，我捨不得你啊。&rdo;

古挽哭得悽慘，說：&ldo;我捨不得你，捨不得孩子，我捨不得你們，我不想死。&rdo;

&ldo;你不會死的，不會的。&rdo;

&ldo;我還有最後一個心願。&rdo;古挽費力地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