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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旁邊的大姐嚇得臉都變了顏色,使勁拉她的衣角,小聲提醒道:“你瘋啦,不看這是啥地方?別沒事找事。”
楊鳳霞用胳膊甩了她一下:“你別管,我就是瘋子,我倒要看看,他們今天敢不敢把我也抓起來,治我的罪,判我的刑。”
事情就這麼怪,要在平常,一個平民百姓想見公安局長很難,尤其農村婦女,更是難上加難,別說科長、秘書們擋駕,恐怕連門衛這一關都過不了。
可是今天,面對著怒氣衝衝的楊鳳霞,堂堂公安大院竟沒有一個人阻攔。
她沒費什麼周折就直接闖進了局長辦公室。
副局長孫永勝正和兩個人談話,用手指了指靠近門口的一把椅子,示意讓楊鳳霞坐下。
他很快把那兩個人打發走,然後轉過身來心平氣和地對鳳霞說:“你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實話對你說吧,公安局也很為難。他們砍樹是錯誤的,但事前經過村民代表討論,村委會集體決定,又經過鄉政府批准。鄉政府是國家的一級政府,鄉政府的決定屬於國家行為,公安局無權干涉。再說,法不責眾。我總不能把村民代表,村委會幹部,包括鄉里的書記鄉長全都逮起來吧。依我看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是鄉政府批准讓砍的,那你就找鄉政府,看他們怎麼處理。”
楊鳳霞不知是怎麼走出公安局大門的。
她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
她決定再去找鄉政府,看鄉政府怎麼說。
黃河作證 第六章(1)
楊鳳霞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剛離開副局長辦公室還不到五分鐘,連公安局大門都沒有走出來,孫永勝就把電話打給了趙玉虎。
趙玉虎當時正在他家的客廳裡和孫有良,李長有,趙銀虎等人喝酒作樂,大門外都能聽見他們五五六六的猜拳聲和得意忘形的狂笑。
他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就像外面的天空,晴朗而熱烈。昨天晚上,農行行長、縣委書記張國華的老婆索文婭告訴他,鍊鐵廠的前期貸款已經到位,隨時可取。接著又連夜把楊發才的蘋果園收拾得乾乾淨淨,而且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比原來想象的要順利得多。真是人走時運馬走驃,這麼快就把資金和地皮全都解決了,鍊鐵廠很快就可以破土動工,真是天助我也。
他有滋有味的啃完一截雞脖子,又用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端起酒,帶著幾份醉意說:“這幾天弟兄們都辛苦了,特別是昨天夜裡,幹得實在漂亮,又為趙家坪立了一大功。來,讓我們為今天的勝利乾杯。”
大夥一飲而盡。
唯獨副村長李長有隻端起酒杯呡了一點,又放到桌子上,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
趙玉虎瞪了他一眼,不高興的說:“長有,你今天是怎麼了?禹王溝已經到手,咱應該好好慶賀慶賀,別掃弟兄們的興。來,今天誰也不許耍熊,非喝他個一醉方休。”
說完,他舉起酒杯和李長有碰了碰,然後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李長有放下酒杯,說:“趙書記,我總覺得這事沒完,咱不能掉以輕心。”
趙玉虎:“別怕,天塌不下來。”
李長有:“楊發才雖然抓起來了,但我估計,時間不長就可能放出來。如果他看到蘋果園被毀,決不會善罷甘休。還有他那個三女兒風霞,決不是個省油的燈,我總擔心他們會鬧出點什麼事來。”
孫有良:“怕他個毬!在趙家坪,敢和咱對著幹的人還沒從她媽肚子裡生出來哩。誰敢動咱一下子,咱就叫他難過一輩子。”
趙玉虎:“我說有良呀,以後你嘴邊要多放幾個把門的,尤其在公開場合,說話更得注意。”
孫有良:“是,書記,我一定管住自己這張臭嘴。”
別看孫有良在外頭兇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