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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鏡頭在之前的影片中就已經出現過——也就是說,那個可惡的導演早就告訴了他們兇手是誰,但是他們沒有一個猜到。
沒辦法,他們的注意力當時都被蔣偉和實習女醫生眉目傳情的畫面奪過去了,哪裡會去注意一個普普通通的病例?
而觀眾心中那個「可惡的導演」此刻正雙手環胸,饒有興趣地看著人群。
「他有無法開刀的前葉腫瘤。」
「我正在受病魔侵襲,我恨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這個兇手喜歡近距離觀賞他的變態遊戲。」
銀幕上又閃過一幅畫面,正是影片中的第二位受害者的受害現場中,一位女警在發言,接著立刻閃過一副陳康趴在地上裝死屍的畫面。
好嘛,這個可惡的導演原來不止提醒過他們一次,而他們卻沒能猜到……
那個傢伙戲耍了他們所有人!
「蔣偉醫生,我想玩一場遊戲。」
伴隨著替身玩偶的這句開場白,前情回顧結束了。
韓生似乎回過了神來,猛地去抓王興發身邊的槍,但是陳康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遙控器,隨手一按,韓生腳上的鐵鏈上就傳來巨大的電流,電得他無法自控地抖動起來。
伴隨著電流聲,畫面很自然切到了蔣偉身上——他也正被電得在地上抖動,和韓生的動作沒什麼兩樣。
蔣偉已經離開了,所以現在顯然又進入了前情回顧。
但是和之前以悠閒的姿態簡單揭示身份的前情回顧不同,這次的前情回顧有著另一種節奏。
從影片開頭韓生醒來開始,重要的情節都被剪下了過來,按照影片的播放順序,以一種由慢到快,最後變成了快鏡頭的詭異方式呈現出來,看得人目不暇接。
按照影片的播放順序,快鏡頭最後回到了韓生舉起石板打死王興發的鏡頭。
石板拍下,韓生趴在已經死去多時的王興發身上顫抖個不停。
從回憶回到現實,拼接得天衣無縫,完美的輪迴。
「嘶……」
人群中響起不約而同地吸氣聲。
「哈……」
又是一聲不約而同的出氣聲。
這個炫到極點的鏡頭,讓他們把此刻心底那股一直憋著的氣一下子吐了出來——就像是開會開了一下午,憋了五個小時的尿,終於在開完會後、連廁所都顧不得找了,隨便找了個牆角一股腦兒放了出來的感覺。
這舒爽。
「人活著多半不知感恩。」
「但你不會了,永遠也不會。」
激昂的背景音再度響起,由輕到重,伴隨著低沉的嗓音,陳康慢慢走了出去,轉過身來,一手拉住大鐵門。
在他面前,是絕望地向他伸手求救、淒聲嘶吼的韓生。
「遊戲結束。」
砰的一聲巨響,陳康猛地拉上了門,也帶走了銀幕上最後一點光。
畫面全黑。
「不要!」
韓生悽厲絕望地嘶喊著,聲音都破了——為了錄這個音,朱雨晨事後吃了好幾天的金嗓子。
喊聲逐漸隱去,黑幕上浮上四個大字。
導演:杜安。
然後隱去,換成另外幾個字。
編劇:杜安。
……
電影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這些觀眾彷彿傻了,電影結束了還不離開,愣愣地看著演職員的名字一個個閃過。
最後,還是那個說「我是天才」的小夥子最先回過神來,滿臉激動地鼓起掌來。
「啪啪啪啪!」
零星的掌聲在寂靜的這裡顯得很突兀,有些刺耳,小夥子沒能剎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