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俘虜(第1/2 頁)
落基山脈是科迪勒拉山系在北美的主幹,被稱為北美洲的“脊骨”,由許多支脈組成。
而奧林匹克山脈就是其中之一。
奧林匹克山區廣袤,植被茂密,其最高峰的海拔超過兩千五米。
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的美國,在此建立的奧林匹國家公園依然是全美除去阿拉斯加以外最大的原始地區。
當然,在1863年的今天,這片充滿野性魅力的山巒還和那個希臘血統的名字毫無關係。
朱富貴看著四周的樹木緩緩倒退,林間各種野獸和鳥類拘謹地隱蔽著自己,以示對偉大獵手的尊敬。
這樣一番自然風光,若是在前世,哪怕心疼門票錢,朱富貴也會覺得大飽眼福。
但問題是,此時此刻,他是以俘虜的姿態出現在這篇原始森林之中的。
確切的說,在屁股上中了一箭之後,朱富貴成為了那名印第安女戰士的俘虜。
朱富貴也是近距離觀察之後,才確定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印第安人是一名少女。
她臉上塗著特殊的紅色油彩看不清面容,只有一雙眼睛如晨星一樣明亮。
看了眼行進中的隊伍,朱富貴發現,這大約兩百多名戰士當中居然有一大半都是女性。
仔細想想,這倒也不讓人意外。
在整個十九世紀中期,北美中西部地區的印第安人,反抗白人殖民侵略的戰爭始終沒有停止。
由於武器和組織能力的巨大代差,這樣的反抗註定是飛蛾撲火一般壯烈的悲劇。
這場戰爭直到1890年,最後的印第安領袖,“坐牛”和蘇族人在傷膝谷因為有起義的嫌疑,被美國政府全部屠殺而告終。
從那之後,這些美洲真正的主人,就被白人圈養在各種窮鄉僻壤,美其名曰“保留地”之中,再也沒有辦法組織起有力的抵抗了。
在這段波瀾壯闊的抗爭史中,不少部落的成年男性作為戰士,成建制的倒在了侵略者的槍口之下,許多部落被迫改變了傳統,成為了母系氏族。
中國分子人類學的泰斗李輝教授曾經在一堂公開課上講述過這段歷史。
當時還是大學生的朱富貴雖然玩著手機,卻依然記住了這些內容。
只不過,當課件中的人和事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當然,朱富貴並沒有心情去同情這些印第安人。
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俘虜。
除了朱富貴之外,與他一個礦區的其他三十多名中國勞工,也全都被繩索拴在一起,被迫前進。
說起來,朱富貴倒是因禍得福,因為屁股中箭失去了行動能力,所以被那名領頭的少女放在了身後的馬背上。
好吧,事實證明,朱富貴的慶幸是打錯了算盤。
作為戰利品,少女當然不可能將朱富貴豎著安置,而是像麵粉袋子一樣橫在了馬背上。
……
印第安人的據點似乎極其遙遠,攜帶著戰利品和俘虜,沒有辦法一天走到。
天色暗下之後,她們就停了下來,開始搭建帳篷和簡單的防禦工事。
朱富貴被丟在了地上,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要散架了。
一個年長的女人指揮著族人開始生火做飯,華工們,則被其他的戰士牢牢看守起來。
朱富貴也是俘虜的一員,不過俘虜他的少女似乎地位很高,連帶著朱富貴也被單獨看押了起來。
這讓朱富貴升起不妙的念頭。
眾所周知,在這樣的山區,糧食是十分緊俏的。
這個印第安部落能一下子派出兩百多戰士襲擊白人的礦場,規模應該不會太小。
但無論如何,他們有理由浪費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