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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這才徹底明白過來。

謝湛口中的那個他怕就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更糟糕的，恐怕是許玄對他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不過謝湛意志力一向異於常人，才頂著極大的痛苦忍耐下來，未得讓許玄如意。

驀地，儘管知道很不該，姜沅心裡的某一塊軟踏踏失陷下去，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是同情謝湛。

姜沅柔聲道：&ldo;方才我們進來時，並未看到發生了什麼事，你與她們都昏了過去。&rdo;

謝湛一時間看不透姜沅到底是在安慰他還是說的真話，不過他也不打算追究下去，他望著姜沅的面容，聲音卻兀自冷了三分：&ldo;你在可憐我?&rdo;

他還是頭一次對姜沅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姜沅搖搖頭。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遠走

謝湛收回目光，支撐著自己站起來，說道：&ldo;無須如此。若換做是我，也說不定會這樣。&rdo;

會這樣?會哪樣?

可是姜沅深知謝湛為人心性，哪裡肯相信這話。

姜沅切入正題：&ldo;公子有話對我說嗎?&rdo;

謝湛剛從那藥性中回過神來，還不怎麼舒服，一時沒做回答，只就著茶盞喝了幾口。姜沅趁此機會細細打量他。即便到了這步田地，雖見他落魄，卻絲毫不見他狼狽，周身仍是乾淨得一塵不染，衣衫看樣子也是新換不久。

謝湛喝過茶，終於緩過一些勁來，對著姜沅的態度也不想剛才那樣冷冰冰。

&ldo;你阿兄的事，我聽說了。&rdo;謝湛道，&ldo;請你來就是想讓你代為轉告，不必為謝某至此，心意我已經領了，只現在情勢危急，還望他們保重自己。&rdo;

姜沅聽了這些話，也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似乎有一些失望，但又為什麼會感到失望呢?難不成直到現在她還在期望謝湛能與自己說出其他什麼話來?

就連姜沅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曾經明明機會就在她眼前，只要她點頭，只要她願意，她相信謝湛一定會帶她走。

可是事實不盡如人意，她最終還是為家族所困，選擇了留下，嫁與許玄。

從那一天開始，他們本該分道揚鑣，再無牽扯才對。

&ldo;我會代為轉告的，只兄長他們聽不聽，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rdo;姜沅回道。

說完這話，兩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下來，最終還是姜沅打破了沉默：&ldo;公子要同我說的事，可都說完了?&rdo;

謝湛沒有說話，只抬眼看向她。他已徹底清醒過來，眸中再沒有最初的那種神色，但卻又帶了另一種姜沅看不明瞭的情緒，似乎是哀傷，又似乎是別的什麼。

姜沅以為他這事不想讓自己再留在這裡，很體貼道：&ldo;若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rdo;

話還沒說完，謝湛就又一次打斷了她。

&ldo;四姑娘過得可開心?&rdo;

他喚她四姑娘。

姜沅一愣，繼而略一頷首，算作回答。

&ldo;你與他……是當真在一起了?&rdo;謝湛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略顯得僵硬。

姜沅只以為是字面上的意思，沒聽出弦外之音，因而略一遲疑，還是點了點頭。

謝湛在宮中的眼線不少，甚至很多姜太后不瞭解的事他都一清二楚，更別提姜沅與許玄之間的小糾葛。他一直知道立後大典那夜許玄的打算，本要在那晚行動，趁亂帶走姜沅‐‐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計劃，可誰也沒想到，偏偏是那一夜，他這邊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