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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回,他雖依舊傷著,人卻是清醒著。
當女子那泛著涼意的指頭輕輕地扣住她的肩膀,要抬起他的肩膀好包紮傷口,他的身體顫了一下,隨後更是直接一僵。
林雪芙一直很小心,察覺到他身體一僵,便緊張問了一句:「很痛嗎?」
沈從白只覺得肩膀處似被冰凍著了一般,那一處地方,麻麻的僵僵的,向著手臂漫開。
男人眼神幽幽漆如墨,就那麼看著她:「不痛。」
林雪芙卻覺得他肯定是疼又不好說出來,於是像哄孩子一般說道:「我這兒沒麻沸散,痛你也只能忍著,我會很輕很輕,努力不弄痛你。」
她說著,動作果然更輕柔了。
只是這一輕柔,為不牽扯到傷口,動作不免放輕,變得繁複起來,本來抬著他的肩膀一繞就能成的事兒,偏偏給分成了三步,先抬抬肩膀,再弄個小枕子墊住,而後再抬另一處的手臂。
幽室靜寂,只有取暖的爐子裡時不時發出的響動。
沈從白抿著唇,一言不發,唯那緊緊地握住的拳頭,證明著他此時內心的起伏。
鼻間,兜頭兜腦全是那帶著荷香的味兒,陌生卻又不讓人反感,一陣一陣,時重時輕,夾著熱氣入了鼻息,腦子也給燻得嗡嗡亂響。
迷糊間他腦中就想著,這氣息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胭脂,倒是好聞,且……總覺得從前在哪兒聞過?
但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來。
又想到方才她在屋外發生的事情,瞧那陣勢,只怕她遇到了些難處,他看著正在忙碌的她,問了一句:「你想要什麼?」
沈從白開口的時候,林雪芙已經為他重新包紮好了,正拿著沾血的布子扔進碳爐裡。
聞聲回頭看他。
而後真的認真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對方是當朝侯爺,她是不是可以向他討要一個庇護呢?
但她,如何提出來呢?
對方蒙著面巾,她可不應是知道他的身份之人。
如若她什麼也不求,沈從白倒還有些疑心,見她認真地思考,倒是放了心,他伸手,從懷裡取出了一方玉佩,放在了一旁:「如若有難處,可拿此玉佩到京城福來客棧,會有人為你解決。」
第4章 似白玉的小足他也會心疼人
自從知道自己不是尚書的千金後,林仙之這些日子沒有一夜睡得安穩,雖父親與祖母一直未說要如何安置她,但她知道自己決不能被送回許州,也不能讓人知道她是許州白家的庶女。
她自幼在尚書府金尊玉貴地長大,過慣了貴女生活,決不回那低賤的商戶家當庶女,為了能留下來,她使了些手段才把朱世子哄住,並把親事定了下來。
但是她還是害怕,她嫁入國公府本就是高嫁,若是商戶庶女的身份傳了出去,莫說能不能順利嫁入國公府了,便是嫁進去了,只怕也要受到怠慢。所以她須得想些辦法,最好是把整個林家都攏到她這一邊來,讓林家所有人來幫著她想辦法,幫著她掩住這個秘密。
待張嬤嬤從莊子裡回來後,她便急急地把人叫了過來。
「怎麼樣?」
「二姑娘只怕還得多費點心思,那林雪芙瞧著不好對付。」張嬤嬤將過去後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絕不能讓她進府!」原本如果林雪芙是個眼皮子淺好糊弄的倒也成不了什麼氣候,省事得多,但眼下看來,林雪芙不簡單,那便更不能讓她回府了。
「二姑娘可是有什麼好的法子?」
林仙之眼神微動,隨後道:「祖母這兩日見了風咳得厲害,你讓小廚房裡把雪梨燉上,晚些我親自給祖母送過去。」
林尚書府眼下還未分家,家中一應大事皆是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