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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置一辭,只拿著那一雙冷沉如寒潭的眸子帶著審度,直勾勾地凝視著她,似那冷夜鷹般,彷彿要將她看穿,乍一看有些駭人,但說不上來為什麼,總之林雪芙就是不懼。
許是,上輩子見過這個男人,最良善的一面。
隔了許久,她才聽到男人沉啞的聲音應了一聲:「好。」
「我這兒沒有麻沸散,一會兒會很痛。」
「嗯。」
男人的聲音沙啞得彷彿磨著沙子般。
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那模樣,便是任由她處置了。
林雪芙明眸微微動了動。
他傷得很重,拖不得,林雪芙拿起剪子,打算先把背上的衣服剪開,只是這事情從前看是看了多次,真的自己處理,才發現並不容易。
那衣服染了血混了傷口外翻的皮肉,此時血水乾固了,竟是與皮肉粘連在了一起,一碰就連著皮肉,看著讓人發毛。
沈從白等了片刻也沒動靜,便睜開了眼睛看她,就見小姑娘小臉煞白,柳眉緊蹙,一雙杏眸圓亮圓亮,死死地瞪著那傷口,像極了那些頭回上戰場的將士。
沈從白素來寡言,但也不知怎的,便開了口:「不痛,你只管處理。」
「那你忍忍。」
眼下也不敢叫人幫忙,小菊環兒膽子比她還小些,只怕也是不成,看來,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林雪芙咬咬唇,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子了,這才仔細地一點點挑起布料剪掉,好一會兒,才看到了那外露出了傷口,此時傷口已經紅腫一大片,有些化了膿。
許是有了剛剛的開始,這會兒倒是不那麼怕了,她將防身小匕首用燒開的水清洗乾淨,又拿火細細地燒燙,一咬牙就著傷口就切了下去。
這一刀下去,那血就跟斷了口般湧了出來。
林雪芙嚇得手一頓,差一點兒就堅持不下去了,但是一想到這事情已經做了一半,這會兒停下來就是對人的二度傷害,於是隻好用力地咬著唇,強迫自己加快了速度,破了口子,然後就著帕子,把那箭頭給拔了出來。
拔出箭頭的傷口,血水湧出,血肉外翻,她連忙拿著止血的藥粉,也不管多少,整整一瓶子就都給撒了上去,再拿了自己做帕子的布料蓋上。
也顧不得男女有別,輕翻著他的身體,把傷口給包紮起來。
折騰完傷口,她已經是滲出了一身的細汗。
再看沈從白,見他從剛剛連吭都沒吭一下,連動也未動一下,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心想著不會是死了吧,猶豫了一下,伸出食指往他鼻尖前一送。
卻在這時,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獵鷹般的眸子,就這麼直直撞入了她的眼底。
「我,我……以為你死了。」
林雪芙忙急急收回了手指頭,扭著手裡的帕子,慌得有些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
小姑娘本來青蔥般嫩白的手指頭,沾滿了血水,這一扭帕子,那帕子都成了血色的。
「去洗把手吧!」
「嗯,你沒事吧?」
「沒事。」
沈從白雖看起來十分虛弱,但是眼神銳亮,確實不像是會死的人。
林雪芙放了心,這才站了起來,走向了窗邊的水盆那兒,仔細地把手給洗了。
洗好了手後,她從藥箱裡把補血的丸子拿了出來,倒了十數顆,遞給了他:「這是補血的。」
沈從白接過了補血的藥丸子服下,又閉上了眼睛。
這次行動出了些問題,對方似是早有所提防,他帶去的十數名護衛俱都折損,他也是拼著重傷逃出來,逃到這兒的時候已經沒有體力再前行,只好暫時在這莊子裡緩歇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