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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睡,回來我叫你。」遲鑒看著顧棲遲的後腦勺,聲音微頓,而後放輕腳步離開。他無意識地攥緊手指,直到指尖刺得掌心傷口發痛,才驟然清醒。
他靠在門外怔怔想了很久,突然自嘲一笑。
其實什麼都沒有變。
那便還是和之前一樣吧。
苗域的暗衛似乎並沒有追過來,達州安定無事,他們索性在這裡休養一段時日。
接下來的幾日,兩人似乎還是像之前一樣相處。換藥時的窘迫逐漸消失,現在兩人都已習以為常,顧棲遲甚至會囑咐遲鑒:「你換藥之前先暖暖手,不然碰到我胸的時候太涼了。」
為了讓顧棲遲保持良好的睡眠,兩人也依舊睡在一張床上。不過這個床並沒有之前的那個大,遲鑒會更加註意兩人之間的距離。而顧棲遲反而常會在深夜無意識的靠向遲鑒,伸出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袖口。
遲鑒每天早上醒來都會看到身旁人安靜的睡顏,以及不知什麼時候握住自己衣袖的手。
他只當顧棲遲是因為受傷睡得不太安穩,殊不知每晚等他呼吸平緩陷入沉睡,身旁的人便會睜開眼睛,翻過身長久地注視他,近乎貪婪地勾勒他的眉眼。
顧棲遲的傷口的癒合速度很快,不過由於膝骨斷裂,目前還不能獨自行走。
這一日,秦大夫過來給顧棲遲換上新藥。可臨走的時候,沉鬱的鐘聲突然響徹整座城池。
遲鑒迅速走到窗邊,看到無數市民走出屋子在街上聚集。喪鐘聲音沉遠,似乎帶著某些訊號,昭告著大周即將面臨的動盪。
他與顧棲遲眼底驟沉。
大周皇帝,駕崩。
待秦大夫離開,遲鑒走到床邊,扶著顧棲遲坐直身體。
皇帝駕崩他們並不意外,只是按照他們之間查明的全部線索,至少現在並不應該是皇帝駕崩的時間。
大概應該再晚上一個月。
遲鑒皺緊了眉。
此次來苗域,他們根本不打算追查那些失蹤的西北軍械。謝聞風對他們那句若有若無的暗示,早已說明軍械並沒有經過南城持續運往西南。
那些來往與南城與宣城之間,有著運輸軍械痕跡的大船,全部都是障眼法。他們利用人們下意識的推理,將注意力引致南城,而福來客棧下方的地下宮殿,更是讓這些推理更具說服力。
查案的人將重心放在南城,而後會順著線索一路向西南查去。
可軍械從來就沒有到過南城。
轉載軍械的大船,在深夜安靜地沿著江流逆流而上,一路向西,最終穿過無數西域小城,越過邊境,運送到那古境內。
若沒有謝聞風的提醒,他們估計到了苗域才會發現真相。
他曾問過謝聞風,為什麼要這麼做。謝聞風只是肆然一笑,散漫道:「我在此處守了十數年,一成不變的日子太過無聊。我太累了,覺得找點樂子也不錯。」
「事情已成定局,我做了什麼,又有什麼影響呢?」
「苗域遙遠,不過或許也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故而他們來了苗域,想看看那古的勢力究竟已經滲透到了何等地步。最終他們發現,西南這處腹地早已潰不成軍。苗域,成為了那古軍隊的先行區。
葛青自大,並沒有意識到顧棲遲一行人早已兵分兩路。顧十三他們去他的書閣查探訊息,若是順利,或許可以拿到那古的侵略計劃表。
雖然他們與顧十三等人分開,但是按照錦衣衛與東廠的既定規律,他們會拿著線索先行回到京城,部署下一步的計劃。
同時,謝聞風的話也無意間告訴他們,京中的權力漩渦中心,有著他們幾乎不可撼動的那古心臟。
顧十七回到京城,也是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