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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寧山似乎並不著急，他目光慈愛，&ldo;衛燁，你也不必有太多負擔。&rdo;

&ldo;我也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師傅，我不想死。&rdo;衛燁抬起頭，眼眶微紅。

衛寧山苦笑，&ldo;你都不是人，怎麼說起話做起事來，還是這般……&rdo;

&ldo;我知道，我如今是半妖，但……&rdo;

&ldo;師傅從未說過你做半妖有何不妥，&rdo;衛寧山指著他的心口，&ldo;你難道一直沒發現，你的心，從沒跳過嗎?&rdo;

白澤跟往常一樣躺在沙發上吃薯片的時候，忽然一震心悸，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倒在地上，薯片灑了一腦袋。

他卻沒能起來，僵住了似得待在地上，身體不斷發抖。

阿翹正好在打掃衛生，剛想說他幾句，讓他好好吃薯片不要隨便灑在底下，容易招蒼蠅，忽然發現了白澤的不對勁，連忙放下拖把過來把人扶起來。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白澤。

一張臉蒼白，隱隱還帶著些青灰色，充滿了死氣，像極了來他們店裡的白無常，嘴唇也是一片慘白，一直在抖，口水都從嘴角流了下來。

阿翹抽了張紙給他擦去，心徹底慌了。

&ldo;白澤白澤，你怎麼了?中風嗎?你這樣能不能去醫院啊?我打120有用嗎?&rdo;

阿翹著急地讓他靠在沙發邊上，四處找手機。

偏偏這時候店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宗易很早就出去了，還沒回來，天剛黑，老大也去了鬼市，衛燁去見師傅了。

店裡剩的只剩下阿翹，還有一隻胖橘貓。

阿翹想到橘貓，問他：&ldo;他這是怎麼了?&rdo;

橘貓靈活地蹦躂過來，看了眼，嚇的倒吸一口冷氣。

&ldo;他要死了，&rdo;橘貓說，&ldo;我看他們喝了農藥的人就是這樣的，口吐白沫，抽筋似的，沒多久就要死了。&rdo;

阿翹不信，靠著自己學的那點治療術給白澤治，過了好一會，白澤閉著眼靠在沙發上，沒動了。

橘貓嘖嘖兩聲，&ldo;我說吧，他死了。&rdo;

阿翹一把把他掃在地上，&ldo;你閉嘴!&rdo;

橘貓摔疼了，心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安慰她：&ldo;我開玩笑的，白澤活了一萬年呢，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說不定……他只是跟蛇一樣，要蛻皮了有點不正常，啊，應該就是這樣。&rdo;

阿翹卻沒說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雖說在店裡她常常說白澤哪不好，但阿翹現在心裡卻難過的厲害，白澤向來口硬心軟，說她蠢還不是教她怎麼控制體內的妖力，還給了她好多書看，不然她現在空有五百年妖力卻不知道使用，出去連自己都護不好。

阿翹快哭了，搖了搖白澤的肩膀，&ldo;白澤，你說句話啊!&rdo;

沒有人回應她，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翹哭的緩不過起來的時候，腦袋仰著的白澤忽然歪向一邊，眼睛緩緩睜開。

阿翹從沒認真看過白澤的眼睛，但她記得，白澤眼睛顏色跟人是一樣的棕色，或許她記錯了，但不可能是現在這樣……

金色。

任何一個妖怪或人都沒有這樣絢爛又充滿冷漠疏離的眼睛。

白澤臉色很難看，眉頭皺起，很痛苦的樣子。

&ldo;水……&rdo;

阿翹趕緊給他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