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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有水從手中滴了下來。

&ldo;雲兒，雲兒，這是……尿了?&rdo;

穆雲青看他既嫌棄又尷尬的樣子，忙把兒子抱到懷中，熟練地換了尿布，遞給外面的乳母。

沒了孩子，氣氛又重新凝重起來。興平帝忽道：&ldo;平陽，上次阿斐上的帖子，說是各邊鎮軍政不能一家，都督和刺史需各行其政，是你的建議，是嗎?&rdo;

穆雲青從剛才進門時的情況已看出來，興平帝雖然削去了上官斐的爵位，但對這個外甥疼愛有加。上官斐雖然有些城府，打仗勇猛，但在聖上面前，猶如弱子對力士，並無抵制之力。自己不說，只怕也被上官斐主動交待了。便道：&ldo;是的。女兒在涼州時，看到都督府的官員要比刺史府的光鮮，曾想過此事。後來到了京城，又輾轉到了碎葉，聽到大食乃至更遠國家的故事，所以有了這個想法。如果軍政合一，那麼都督跟一方諸侯並無兩樣。久而久之，地方強盛，中央如果無力管轄，難免會發生如西周末年各諸侯並起，最後七雄並立之事。&rdo;

穆雲青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大芮十家邊鎮因為地處邊疆，再加上多異族，所以長安的官員不願意去邊鎮受苦，許多大臣想設定節度使，如安西都護那樣。可忘了安西都護下面有數十個小國，地方廣闊，軍政合一是為了方便管理，都護工作的重點是要與各族保持友好，與涼州、範陽這些大芮完全控制的軍鎮不能同日而語。

興平帝沉吟了半晌，嘆道：&ldo;可惜了。對了，平陽，你在穆家不是有個兄長嗎?穆家把你教導得如此好，你那位兄長不應該白白埋沒。&rdo;

平陽一笑：&ldo;大哥此前在外雲遊，一直沒有訊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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