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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是非顛倒的夢。但更讓原菲在意的是，她居然連續兩晚夢到了羽兒。雖然第一晚的夢可能是deja-vu引起的錯覺，但這一晚，她是真真切切地夢到了她，夢到了那個白天在她古水般的生活軌跡中攪起微瀾的女孩。

原菲心念微動，伸手開啟床頭燈，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

點開微信，上面有羽兒給她發來的最後一條訊息，來自晚上十一點，一句簡單的&ldo;晚安好夢&rdo;。大概是因為太久沒人跟她說過晚安，這個人才會偶然入夢。夢這種虛無的東西，她還不至於把它當做什麼實質性的標誌而耿耿於懷。

然而手指卻不受控制一般在螢幕上打出了三個字：睡了嗎。

沒有怎麼經過大腦，訊息發了出去。這個白天她過得太辛苦，因此過餘的思考她半點也無法進行，此刻只想遵從本心。

五秒鐘後，羽兒的訊息發過來：嗯，睡了。

歉意漫上來，原菲剛覺得有些懊惱，又是一條訊息跟著進來：現在是夢遊中的人在跟你聊天。

這姑娘，總能讓人忍俊不禁。

下意識開始的聊天不知如何繼續，原菲捧著手機笑意剛剛淡去，羽兒的訊息又到了：怎麼，睡不著？

簡短的文字裡透出恰到好處的關懷，讓原菲心中驀地湧起暖意。

‐‐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

對面的人有短暫的沉默。原菲猜測著她會說些什麼，能想到的無非是些關於夢都是假的之類安慰言論，但又寄希望於這個看上去不似凡夫俗子的女孩，期待著她會帶給自己什麼樣的驚喜。

一分鐘短暫又漫長，羽兒發來的訊息卻讓她深感寒意：不會是因為我吧？

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語音通話的鈴聲已經響起。大概是有些想念那個清甜的聲音，原菲點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ldo;原菲？&rdo;羽兒的聲音清澈依舊，只是隔著電波，有些許失真。

&ldo;嗯。&rdo;她剛醒不久，聲音還有些沙啞，&ldo;你這時候打過來，會不會影響室友？&rdo;

&ldo;不會，我自己住。&rdo;

原菲掀開被子下了床，去給自己倒水。羽兒在那邊繼續道：&ldo;不用覺得打擾了我，我還沒睡。&rdo;

她喝下半杯涼水，問道：&ldo;怎麼這麼晚？&rdo;

羽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ldo;在喝水？夜深了，別喝涼水。現在的風溫度正好，如果覺得熱，可以開會窗。&rdo;

原菲拿杯子的手一頓，剩下的半杯涼水被她灑出來幾滴。她換了隻手拿手機，趿上拖鞋往陽臺走，電話裡羽兒解釋道：&ldo;快要校慶了，今年是整數年，要辦得隆重一些。剛寫完一份策劃案，沒注意已經這麼晚了。&rdo;

原菲推開陽臺門，徐徐的柔風撲面而來。她走進陽臺，伸手開啟了暖色壁燈，靠著及腰的圍欄閒散站著，輕聲道：&ldo;那你還真是辛苦。&rdo;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

原菲等了一會，試探性地叫她：&ldo;羽兒？&rdo;

&ldo;你是不是……住在北門外的藍光小區？&rdo;羽兒的聲音有點發抖。原菲聽了這話，一下子明白過來，目光順著對面樓上僅剩的幾家燈火通明尋過去，果然看到與她幾乎平齊的位置，一個恰似羽兒的高瘦身影正站在陽臺上，拿著手機在打電話。

原菲三兩步跑回屋子裡，拿了個望遠鏡出來，往那個身影上一比，羽兒漂亮的笑意瞬間充滿整個視野，連深沉夜色都被襯得溫柔起來。

電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