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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十四娘若有所思地點頭:「九郎是我的表弟, 無論怎樣,我都會去見一見他。」
只是,何子蕭將黃九郎獻給了一位撫臺大人,也算是一位高官,輕易不能拜見。晚飯時寒光無意間提起這件事,馮生忽然說自己和這位大人是世交, 可以遞上自己家的名帖, 陪同十四娘去見九郎。
十四娘雖然不情願讓他陪,但為瞭解救九郎, 還是點頭應允了。
陰雨纏綿,天空好像豁了一個口子,整日下個不停。馮生賃了一輛馬車, 載上辛十四娘,在山腳下與他們揮手作別。
到了州府後,馮生打聽到那人的住宅, 遞上了自家的名帖。
他們在撫臺大人的府門前等了很久, 管家才匆匆出門迎接,說府中在準備宴席, 實在是太忙了一些。馮生倒也不在意這些, 帶著小廝打扮的十四娘一道入府。
撫臺的府邸很大,據說他有十幾個小妾,都住在園子裡。馮生雖然和他家有世交, 但是自馮生的父親那一代之後,家境就衰弱了,與南方世族的來往並不多。
又在花廳中等了許久,才見一個大腹便便,一身酒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見了馮生的面,就眯起眼笑道:「這位就是馮老弟?哎呀,久聞大名,你出落得可越發標緻啦!」
馮生:「……」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適,與撫臺大人見了禮。那人的目光又落在十四孃的身上,那毫不掩飾的目光,讓她幾乎想吐。
「老弟千里迢迢過來,可有什麼事?」
「無事無事。愚弟恰好在此處走親訪友,所以特來拜會……」
倆人寒暄了幾句後,撫臺照例請他們在府上住上幾天,晚上設宴款待。十四娘雖然不喜歡他那色眯眯的目光,但為了見九郎,也沒有吭聲。
他走後,十四娘低聲對馮生道:「恐怕撫臺命不久矣。」
「為何?」馮生有些疑惑。
「我們是狐,你們是人,和我們在一起本就折了你們人的福報。」十四娘淡淡道:「所以何子蕭會早死,他,也活不過這幾個月了。」
馮生心中一驚,神色複雜的看著十四娘。
她並沒有解釋更多,只是把玩著手中的帕子,也不曾看自己一眼。
又過了半響,馮生才嘆了一聲,輕輕道:「若能與你在一起,折壽又何妨?」
……
撫臺家的晚宴設在園子裡的蓬萊臺上。富麗堂皇的高臺上,一陳一設,都極近奢華;佳餚美酒,如流水般端來。
馮生拘謹地坐在席上,不太適應。十四娘站在他的身後,打量著周圍的人,倒沒有看到黃九郎的身影。
眾人都坐齊了,丫鬟樂師也紛紛就位。忽然間,臺前迎客的丫鬟們齊聲道:「公子來了!」
樂師開始奏樂,一隊身著輕紗的舞姬踩著節奏飄到了臺上,又分成兩列,在中間留出了一條空隙。又有一位身段高挑的舞姬,一襲紅色舞裙,扎著飛天髻,如驚鴻般滑了進來,雙手一伸,甩開水袖,整個人恍如一隻輕盈的飛燕,翩然起舞。
舞姬的臉上罩著輕紗,只能隱約看到那妖嬈的姿容。馮生顧慮十四娘在旁邊,不敢去看,只盯著自己的手。
十四娘仍舊在人群中尋找黃九郎的身影,並沒有什麼發現。
高臺上笙歌燕舞,一舞終了,眾人都很盡興。撫臺大人更是高興,拍手笑道:「來吧,九郎好孩子,到我的身邊來!」
九郎?!
她倏忽抬起頭,望著撫臺大人的方向。十四娘萬萬沒想到,竟是那領頭的舞姬,款款走向撫臺大人!
黃九郎摘下面紗,在眾目睽睽之下,窩進撫臺的懷裡媚笑,陪他喝酒,任他上下其手。
十四娘噁心的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