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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ldo;你準備拘捕我嗎?&rdo;

他板著臉說：&ldo;你有律師嗎?&rdo;

&ldo;我認識幾乎所有的律師，但是我沒有專門聘用的律師。&rdo;

&ldo;你在市政府裡有沒有熟人?&rdo;

&ldo;沒有。我跟三個人見面說過話，但是我想他們不會記得我。&rdo;

&ldo;你在市長辦公室有沒有什麼關係?&rdo;

&ldo;你跟我說說那裡的情況吧。&rdo;我說，&ldo;我很想知道。&rdo;

&ldo;你聽我說，夥計。&rdo;他認真地說，&ldo;你在什麼部門總認識幾個朋友吧?誰也不能沒有朋友。&rdo;

&ldo;我在警察局裡倒是有個朋友，可是我不想把他牽連進來。&rdo;

他挑了挑眉毛：&ldo;為什麼?你知道我需要有人認識你。要是有一個我們瞭解的警察能替你說幾句話，你的事情就好辦多了。&rdo;

&ldo;我跟那個人純粹是社交。&rdo;我說，&ldo;我不會騎在他背上。要是我真有了麻煩，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rdo;

&ldo;你認識不認識兇殺組的人?&rdo;

&ldo;有一個叫蘭達爾的，&rdo;我說，&ldo;要是他還在兇殺組工作的話。有一回辦一個什麼案子，我同他在一起。時間很短。但是這個人不怎麼喜歡我。&rdo;

佈雷茲嘆了口氣，把雙腳移到地板上。被他扔到地上的那張報紙刷拉地響了一下。

&ldo;你說的都是真話吧，還是你在故意耍小聰明?我是問你，你說你什麼重要的人都不認識，這是不是真話?&rdo;

&ldo;是真話。&rdo;我說，&ldo;要說我聰明的話，那是我實話實說。&rdo;

他把一隻長滿雀斑的大手放在下巴上用力攥了攥。等他把手拿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面頰上掐出了幾個手指頭印。

&ldo;你為什麼還在這兒磨蹭妨礙我的工作?你還不回家去?&rdo;他氣惱地說。

我站起來，沖他點點頭，朝房門走去。佈雷茲在我背後喊我：&ldo;把你住的地方告訴我。&rdo;

我把住址告訴了他，他記了下來。

&ldo;再見。&rdo;他冷冷地說，&ldo;別到其他地方去，我們需要你的供詞‐‐也許今天晚上就要。&rdo;

我走了出去，樓梯口站著兩個穿警服的警察。對面那間屋子開著，一個取指紋的人正在屋裡工作。我在樓下前廳又看見兩個警察，站在大門兩邊。我沒有看見那個紅頭髮的管房人。我從前門走到大街上。一輛救護車剛從馬路邊上開走。馬路兩邊都有一小群人站著看熱鬧，但不像其他市區愛看熱鬧的人那麼多。

我從人群裡擠過去。有一個人拉住胳膊問我：&ldo;出什麼事啦，夥計?&rdo;

我把他的手甩開，沒有跟他說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我只顧向我泊著車的地方走去。

第十二章

我是差一刻七點回到我的辦公室的。我開啟電燈，從地板上撿起從門縫底下塞進來的一張紙。這是綠羽毛快遞公司送來的一張通知，告訴我有人寄給我一個小包。他們在等我回電，隨時都可以把包裹送來。我把通知單放在辦公桌上，脫下外衣，開啟屋子裡的窗戶。我從辦公桌最裡面一個抽屜裡拿出一瓶老泰勒威士忌喝了一口，含著它在嘴裡咕嘟了一會兒。然後，我攥著酒瓶涼絲絲的瓶頸，琢磨著我要是偵破兇殺案的警察，看慣了橫七豎八躺在地板上的屍體，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