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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草地，穿過白門和掛滿爬蔓薔薇的棚架。我走到甬道盡頭，又轉回身走回花園大門，瞧了瞧花園這兩個人。我不知道那裡面有什麼可看的。即使看到了什麼，我也不知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看到的是，萬尼爾正趴在金髮女郎身上同她接吻。

我搖了搖頭，轉身走開。

紅眼眶的汽車司機仍舊在鼓弄他那輛凱迪拉克。他已經沖洗完畢，現在正用一塊大麂皮擦拭玻璃和車身上發亮的金屬。我走了過去，站在他身邊。

&ldo;你是怎麼出來的?&rdo;他跟我講話的聲音是從嘴角里發出來的。

&ldo;慘極了。遍體鱗傷。&rdo;我說。

他點了點頭，嘴裡繼續發出飼養員擦洗馬匹時的嘶嘶聲。

&ldo;你得小心著點兒，那個人身上揣著傢伙呢。&rdo;我說，&ldo;也許是假裝的。&rdo;

司機不屑地笑了笑：&ldo;在這麼單薄的衣服底下?不會的。&rdo;

&ldo;這個叫萬尼爾的傢伙是什麼人?他是幹什麼的?&rdo;

司機直起身來，把手中的麂皮放在車窗的稜上，在一塊毛巾上擦乾手。毛巾這時已經在他的腰帶上了。

&ldo;靠女人吃飯，這是我的猜測。&rdo;他說。

&ldo;那不是有點兒危險嗎‐‐跟眼前這個女人做遊戲?&rdo;

&ldo;我也是這樣想。&rdo;他同意我的看法，&ldo;不同的人對危險有不同的想法。我可沒有這種膽子。&rdo;

&ldo;他住在什麼地方?&rdo;

&ldo;舍爾曼橡樹林。女的老到那兒去。早晚有一天會過頭兒。&rdo;

&ldo;你見過一個叫琳達&iddot;康奎斯特的女人嗎?高個兒，面板黑黑的，人挺漂亮，過去當過歌星。&rdo;

&ldo;你就給了我兩塊錢，夥計。叫我給你幹的事可不少。&rdo;

&ldo;可以多給一點兒，五塊。&rdo;

他搖了搖頭：&ldo;我不知道這個人。至少我不知道這個名字。到這兒來的小姐、太太什麼樣的都有，大多數都很漂亮。他們沒有把我介紹給這些人。&rdo;他笑了笑。

我拿出錢夾，取出三張一塊錢的票子放在他的濕爪子裡，又把我的一張名片加進去。

&ldo;我喜歡矮個子的人。&rdo;我說，&ldo;個子小的人好像膽子大。哪天有工夫到我那去坐坐。&rdo;

&ldo;我也許會去，夥計。謝謝。琳達&iddot;康奎斯特，對不對?我會把耳罩摘下來的。&rdo;

&ldo;再見。&rdo;我說，&ldo;怎麼稱呼?&rdo;

&ldo;他們叫我史夫提，我不知道為什麼。&rdo;

&ldo;再見，史夫提。&rdo;

&ldo;再見。胳肢窩揣著槍‐‐在那麼薄的衣服下面，沒有的事。&rdo;

&ldo;我說不準。&rdo;我說，&ldo;他做了個掏槍的動作。人家僱我可不是叫我跟不認識的人打槍戰的。&rdo;

&ldo;見鬼!他穿的那件襯衫上頭就有兩個釦子，要從那件衣服下面掏出槍來他得花一個星期時間。&rdo;話是這麼說，他的聲音卻帶著些擔心的調子。

&ldo;我看他只不過是裝模作樣嚇唬人罷了。&rdo;我說，&ldo;你要是聽見琳達&iddot;康奎斯特這個名字，我是很高興跟你談生意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