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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句言語都會有意無意地提到&ldo;青玄&rdo;這個名諱,彷彿是在刻意強調什麼一般:&ldo;她
一直都知道,青玄若是沒有想起她,那麼,僅憑她的一縷魂魄,或許一輩子也不會有誰知道
她和我在這裡,也絕不可能找到這裡。&rdo;
平生聽得心驚肉跳,全然說不出自己如今的感覺,那好不容易找回的聲音也像是被什麼堵住
了一般,滿滿的,全是心疼。&ldo;她、她……&rdo;他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只覺彷彿周遭無聲的氣
流仿似也凝滯了,一圈一圈無形地緊縮著,壓抑得他呼吸也近乎隨之停止,幾欲窒息。
&ldo;你如今既是來了,那麼,也就是說,你終於想起她了?&rdo;那個男子這樣問著的時候,瞥了
一眼平生,話語中強調著&ldo;終於&rdo;二字,帶著點犀利的嘲諷和質問,其間還有著掩蓋不住的
慍怒與怨懟。
困難地點點頭,胸膛深處的某一個地方像是被利刃給剜去了什麼,一種錐心刺骨的空洞疼痛
席捲了四肢百骸。平生輕輕動了動嘴唇,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咬緊牙關,雙拳握緊,
在心裡重複著說不出口的歉意,一步一步緩緩往前走。
那一抹殷紅同記憶中一樣,如同血一般的觸目驚心,而那記憶中素來沉默不語擔負一切的纖
弱軀體,已是瘦弱成了那般模樣,襯著著一片怒放的景色轉日蓮,竟然顯出一種無能為力的
頹然,壓抑不住湧出的悲傷。
那種感覺,是痛,卻也不是痛。
走了幾步之後,平生突然又停下,轉過身望著那個男子,眼眸中有疑惑與不解:&ldo;你究竟是
‐‐&rdo;
他仍舊覺得詭異,眼前這個男子無疑是長得與青玄如出一轍,就連某些小動作也肖似到了極
致。彼此相對之時他總有錯覺,彷彿自己是在面對著自己,接受著靈魂的拷問。
那男子很無奈地抽了抽眼角,長籲一口氣,並不直接回答:&ldo;她當時本應魂飛魄散,是因為
有我,所以才能保下了最後的一絲魂魄,留在你的夢境深處。&rdo;稍稍頓了一下,他繼續賣著
關子,不肯坦坦率率:&ldo;有時,她憶起往昔的傷心事,時時會落寞不言,我便只得扮作你當
初那樣,做那些你曾經做過的事討她歡心逗她開懷‐‐&rdo;深深吸了一口氣,那男子用一種哭
笑不得的表情面對著平生,一字一頓,如數家珍,刻意說得極重極慢:&ldo;磨簪子,制鳳冠,
洗被子,研墨,撒嬌賣痴……父君,你當初為了騙到孃的芳心,到底做了多少蠢事,竟然能
哄得她對你如此痴心不改?&rdo;
一聲&ldo;父君&rdo;,喚得平生心驚膽戰,幾乎要跳起來!
眼前這個男子,竟然是他的孩兒麼?!
到底是幾時有的?
怎會看起來如此詭異?
難道就是鄢山上的那一宿‐‐
&ldo;啊,對了‐‐&rdo;那男子似乎這才想起了什麼似的,急急地褪了幻相,恢復了本來面目‐‐
怪只怪他父君來得這般倉促,他方才還在扮他父君以往磨簪子的舊事,打算逗他的娘開心呢
‐‐
褪了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