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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去湯姆家,湯姆告訴她這是個孤獨的地方。他家光線昏暗,擺設簡單。當她凝望著窗外破曉時分海濱美景時禁不住感嘆道:&ldo;這個地方多可愛啊,湯姆!&rdo;可他卻提醒她,她說錯了,應該是外面的景色可愛,這房子空空蕩蕩毫無生機,他已經孑然一身地過了15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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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5點45分15秒鬧鐘鈴響之前凱茨一覺醒來。昨晚她和湯姆&iddot;麥金尼斯並沒有喝到酩酊大醉的程度,但是他倆幾乎喝光了麥金尼斯帶來的懷特-馬奇酒和格里吉奧酒。
她打算上午10點30分出去跑步,不,準確地說是去比賽。現在這有些滑稽。她的頭像被什麼猛擊了一下,暈乎乎的,嘴裡更是五味俱全。她真想就此安靜地死去,但她不能,她得去完成自己的計劃,除了從自己舒舒服服的被窩裡爬起來,做自己該做的事以外別無選擇。她已經答應了南安普敦的警佐,她得在斯達賓頓10公里比賽中帶著他一塊兒跑,最後讓他在40分鐘內跑完全程。不久前彼得&iddot;梅森救了她的命。他是個渾蛋也好,不是渾蛋也好,反正自己欠他的情。她得帶著他以6分半鐘1英里的速度跑完632英里的距離來還上這份情。
鬧鐘被調得很早,所以她能出去跑上幾英里,使自己從昨晚酒精造成的萎靡不振的狀態中擺脫出來。她是個懶女人,所以她抓過昨晚穿的內衣和萊克掛牌緊身衣。如果不穿這些髒衣服,她可以穿一件襯衫,但她沒有,所以她從衣櫃中取出一件asics上裝套在外面。她的計劃是出去熱熱身,不要太劇烈,慢跑上一英里左右,然後原路返回‐‐就是說總共跑三到四英里,目的就是清醒一下頭腦。
斯達賓頓的天氣總是很冷,而且總是颳大風。在那兒一半的比賽都要在雨中進行‐‐這也可能是參加新的一年中第一次比賽必須付出的代價。可是本應晚些時候在斯達賓頓出現的天氣卻提前在布賴頓出現了。凱茨一到街上就一下子清醒了,幾乎要打退堂鼓不跑了。眼球後面又一陣脹痛。她還是艱難地出發了,準備承受痛苦。
跑到因科曼街的時候,凱茨開始恨布賴頓了。她恨整個世界,恨這世界上的一切。
穿過馬路時,她感到狂風和被風捲起的海水飛沫把她的眼睛吹得生疼,她忽然恨起跑步和健身來了。她不願做大運動量的有氧鍛鍊,討厭做屈伸練習,對熱乎乎的羽絨被和蓬鬆的枕頭以外的一切東西都不感興趣。她已經濕透了,凍的渾身打顫。乾脆死了算了。跑了600碼之後,她覺得自己已經置身天國了。
凱茨現在感到了一種純淨的愉悅,雨水仍在抽打著她的臉龐,她的面板仍被颳得生疼,但現在她已經超越一切了。她笑了,帶著一種純粹的、純淨的、受虐狂似的驕傲。上帝?不必多說了。和她相比上帝早已是等而下之了。
凱茨敢肯定此時此地只有一個長跑運動員才能理解她‐‐理解她那種因技冷受凍、上下濕透了仍在堅持跑步而產生的自命清高、無法無天、受虐狂式的自豪感。一想到溫暖舒適的環境,這種自豪感就會油然而生。凱茨本可以躺在床上盡情享受著雨水‐‐她能承受這種痛苦而且喜歡這種感覺是因為她本可以坐在被窩裡,面前擺著煮得半熟的雞蛋,冒著熱氣的奶油吐司和一杯散發著清香的茶。
如果沒有床,沒有奢侈舒適的享受,凱茨將無法體驗到付出的愉悅和超越個人軟弱一面的幸福。
寒冷使她的頭腦清醒了許多,她又想到了工作上的事;想到了丹尼爾&iddot;庫克和克萊爾&iddot;庫克&iddot;布倫。對整件事情,她一直覺得莫名其妙地不舒服,就好像庫剋夫婦之間的某些事情在一定程度上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