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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茨靜靜地依偎著他,輕輕地撫摩他額前的短髮。水涼了,也可能是他們已經適應了水溫,他們的身體緊緊纏繞在一起,此時此刻,他們已將一切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享受著水裡置身巔峰的滿足和極樂。她靜靜地躺著,懷中抱著他的情人。她突然感到一陣酸楚,不知不覺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這種感覺真是太少有了,她不想失去它。這種感覺是那麼短暫,轉瞬間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想,她要一次又一次地乞求他留下來,就像她以前做的那樣,但有一天他終將離去。她緊握雙拳將他弄醒,他的頭髮還繞在她的手指上。她強迫自己將剛才的那些胡思亂想都忘掉,讓瓦爾再添點兒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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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茨沒有被她那個經常在預定時間之前響鈴的鬧鐘所打擾,她沒有出去進行4英里跑,而又與瓦萊麗在床上度過了一個小時。當然,可憐的男人對此負有一定責任。她在鬧鐘響起來之前的10分鐘,即5點15分醒來。她望著黑暗之中鬧鐘的錶針在&ldo;咔咔&rdo;地跑著,想迫使自己重新進入夢鄉,但不到一分鐘她意識到自己已經起來了。她看著瓦萊麗肩膀上那白皙的肌肉,禁不住胡思亂想起來,緊接著又強迫自己不去想。她溜下床去小便,然後又像一個幽靈一樣回到起居室。
她接著進了廚房,慢慢地小心地將水壺灌滿,伸手開啟開關。所有這些都是在幾乎關著的兩扇門後進行的。她給自己沖了一杯又濃又黑的速溶咖啡,並用塑膠小勺不聲不響地攪拌,根本沒有影響夜晚的寧靜。當她躡手躡腳地溜回起居室,她解開纏成一團的耳機,接在奈德音響上,開始聆聽艾爾頓&iddot;約翰的情歌。此時此刻她真想大哭一場。
昨晚做愛之後,他們安靜地睡了過去,直到9點凱茨才醒過來。她想出去走走,瓦萊麗說她簡直瘋了。最終他們又互相讓步,決定一起去阿曼多。凱茨認為那兒和自己家裡一樣。
現在她躺在自家地板上,思考著似乎是不可思議的問題。一個男人能夠真實地、完全地、永久地進入她的生活。她的生活曾經有無數可能,她可以選擇做一個情人,女朋友、漂亮的女孩兒、母親和妻子,她可以支配自己的生活,而男人的介入則改變了一切。
她如何解釋自己無法接受哪怕像瓦萊麗這樣的好男人的支配?她如何解釋她不想把自己柔弱的一面示於世人面前?她不想變得女人味十足。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最後選擇當了警察,而且還成了個算是不錯的警察,不顧一切,執迷不悟。她知道一個女警察要像男人那樣去思考,像男人那樣去控制他人,擺布他人。事情證明男人在日常生活中會像做愛時一樣,迅速投入進去,再擺脫出來,像開車時加減油門一樣隨心所欲、遊刃有餘。相形之下,她卻無法做到這一點,任何女人都無法做到。
這就可能解釋昨天她為什麼在洗滌時哭泣,現在還在哭泣。她為什麼翻來覆去地聽&ldo;情歌&rdo;和&ldo;藍眼睛&rdo;。她似乎走在一條羊腸小徑上,來路和去路都是希望渺茫的深淵,走向一端會失去瓦萊麗,走向另一端將失去自己的生活。這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麼總是和那些奶油小生般的混蛋們鬼混;這就什麼也不會失去,這樣的混蛋總是有很多。
最後她乾脆什麼都不想了,把音樂調到&ldo;小安妮&rdo;這首歌。她站起來,耳機線被拽直了。她開始隨著音樂左右搖擺,她要用舞蹈驅走黑夜,驅走周圍的幽暗。她跳了一首小曲子,然後借著昏暗的光線翻了翻唱片,找到了約翰&iddot;列依的&ldo;裸魚&rdo;,她直接調到第二首歌,放小了音量。她拔下了耳機開始做伏地挺身。
做完10個之後,她稍稍休息了一下,又做了10個。感到有些乏力,再做10個。她停下來,直坐在那裡,胳膊抱著雙腿。音響裡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