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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惱火、焦慮,像是在等電話時那樣,但她越是讓自己放鬆下來,越是覺得某種重要的感覺正在離她而去。這種失去敏感的滋味是凱茨從未遇到過的。涼意和寒氣籠罩著她,沒有訊息是壞訊息。一切都如此正常,這使她感到不安,她簡直希望……
凱茨仍蹲在石子路上,她從地上抓起一小把灰白相間的石頭,湊近它們,一股土味混雜著輕微的柴油和大海的氣息。她讓石子從指縫滑下去,最後一顆石頭留在了無名指上,粘乎乎的柴油使它粘在了手上。有一首詩‐‐是莎士比亞寫的?凱茨在腦子裡搜尋著,詩句像克萊爾&iddot;布倫一樣虛幻飄渺:&ldo;從一粒沙裡看世界,將永恆納進一個時辰……&rdo;很像,但不準確。將天堂放入一個時辰了?還是將&ldo;鮮花&rdo;?都不是。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有點兒不舒服,自己離題太遠了,她竟然在重溫自己的英文課!天哪!&ldo;嘿,嘿!&rdo;這是金奇在叫她,打斷了她的思路。
&ldo;對不起。&rdo;凱茨說,&ldo;我是要……&rdo;她又溜號了‐‐是布萊克嗎?‐‐金奇又打斷了她的思路。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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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茨將她剛剛放在萊克拉牌緊身褲口袋中的一張疊成半寸見方的五英鎊的鈔票拿出來遞給了金奇。金奇咧嘴一笑,將汗帶遞給了她。他可以花195英鎊再買一條新的,但凱茨對此不感興趣。她現在感到冷極了,想馬上回運動中心去。最糟的是她現在不能拼命地快跑,因為腳下的路非常危險。
當她第一次與孩子們交談的時候,凱茨使用了她那帶有溫布利的家鄉口音。兩年的寄宿學校生活,三年居住在默西塞德郡的經驗,數年在歐洲的生活以及與美國男友18個月的相處,這一切都使她可以說出不同口音的英語。
她的口音起初帶有西愛爾蘭腔,但隨著她的四處漫遊,漸漸又帶上了冰島腔。她是個不錯的演員和高明的說謊者。當她試圖讓丹尼相信她是史蒂文&iddot;史匹柏的朋友時,她又使用了熟練的新罕布夏口音,而現在當她說&ldo;我要回去了&rdo;,用的是路易斯安那人的那種慢吞吞又字字拉長調的口音。反之,當她說&ldo;再見&rdo;的時候,她又向他們表現她的講話中英國英語味是多麼足。他們對此印像深刻。
跑了兩三分鐘之後,凱茨把速度由大約9分鐘1英里調整到8分鐘的勻速慢跑。首先是她的已經被汗浸透的衣服開始發熱,這大概是最令人討厭的感覺之一,之後又出了些新汗。
她又開始想那些孩子們。除了丹尼並不太笨之外,其他的都沒什麼教養。她很高興她對他們撒了謊,如果這能使他們從前門進入室外活動中心的話,那就達到目的了。她知道如果她直接說出地點他們無疑會譏笑她。那個中心是同性戀者去的地方。如果她那樣說,他們就會問她是不是黑社會的,或者是不是警察。她猜他們至少會去一次,她可以悄悄地同那兒的頭兒聊一聊。
四周零兩天的時間玩兒愛斯基摩人的小艇,他們就會忘記布魯斯&iddot;威利斯和莎朗&iddot;斯通。不管怎麼樣,她想辦法搞來一張照片,她做出承諾……
天漸漸暗了下來,凱茨腦子裡無法繼續思考下去,而同時跑得更安全了。當她跑過店鋪,店裡的燭光斑駁地映在人行道上,與迎面而來的汽車所射出的強勁的前燈光柱相比是那麼微弱無力。
凱茨現在繫著而不是拿著汗帶。她在想為什麼以前她從未使用過汗帶。除了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