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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那些宮女太監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裡。
好啊,留她一條小命在。
就當給是他在南梁煩悶日子裡解樂的玩意好了。
&ldo;你叫什麼?&rdo;
傅忱給出了第一聲問候,他淡笑。
明明最親密的事情已經做過了,兩人之間依然生疏到發冷。
懷樂笑著往他那邊挪過去一點,飴糖離他更近了,混合著她身上所帶的少女清香。
傅忱抬眼對上她的眸子,繼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他和她說話了,懷樂笑吟吟應聲。
&ldo;我我、我叫懷懷樂。&rdo;
&ldo;懷樂。&rdo;
她把飴糖放到傅忱的手上,手伸展比劃著名,似乎想要憑空比劃出她名字的輪廓,只怕傅忱聽不明白她的隻言片語,從而遺忘了她的名字。
她竟然還是識字的。
雖然筆畫並不成熟,歪歪扭扭,傅忱順著她潤白似細蔥一樣的食指看出她的名字。
&ldo;懷樂。&rdo;
懷樂寫好一個他便跟著念出來一個字。
小姑娘笑彎了眼睛,重重地點頭,精緻的五官也跟著靈動起來。
第3章
南梁的小貓狗,傅忱壓根不在乎她叫什麼。
他笑,由衷覺得諷刺而發出的嘲笑,小結巴天生就比別人憨傻愚笨,名字當成名號喊,懷樂兩個字的深意她知道麼。
沒權沒勢,為人欺辱娛樂,會值得樂?
懷裡揣著這樣的樂,無非是青天白日做大夢,清醒而麻痺的可憐蟲。
&ldo;&rdo;
傅忱問完了話,便歇了心思。
骨節分明的手指粘起來一塊飴糖,放到眼前仔細端詳。
他的長髮如墨般披散在肩頭垂至腰間,長期的食不果腹,臉色顯得蒼白,眉眼像水墨畫染後的,寥寥幾筆,卻攝人心魂。
懷樂看呆了眼,她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覺得他笑起來好看,她也跟著變得開心起來。
太監宮女能吃的飴糖,不是什麼稀罕用料做出來的精緻甜點,摻合的糖水特別稀,寒冷天裡,也放不了多久,很快就要化完了。
這是她冬天掃雪照看白梨樹,獲得的酬勞。
傅忱眼裡滿是譏誚。
一包加起來值不上一文錢的糖。
這就是小結巴所有的價值。
或許說不準了,宣武帝寵愛的胡女美人發了難,小結巴的命會抵了進去賠那些白梨樹。
傅忱對於甜膩的東西向來沒有什麼胃口,他在西律當嫡長子的時候,惠沅皇后還在,對他極寵,什麼樣的好東西沒吃過,沒見過。
如今到了南梁,雖過得不如從前,他卻也不慼慼於小吃小食,不管什麼吃食,對他而言作用都是一樣的。
他只會對權勢動容,有了權勢便什麼都有了,這些東西不過時權勢的附屬品,在他眼裡一文不值。
散漫的餘光斜睨到旁邊的懷樂。
圓潤的杏眼停留在他的指尖。
她正眼巴巴看著他手裡的飴糖,滿心滿眼,清淺的雙瞳裡都寫著渴望的想要二字。
想到她剛剛藏寶一樣的抱在懷裡的模樣,她很想吃。
這東西對她來說是珍貴的,她想要的。
既然是想要的
傅忱唇邊淺淺勾起,怎麼能如願給她了呢?
他把飴糖塞進嘴裡,微不可察皺了一下眉頭,又很快舒展將不適隱抹去。三兩下就把帕子和油紙剝開的飴糖全吃了個淨光。
唯一剩的只是化了的飴糖液,粘在油紙上。
旁邊的小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