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2/3 頁)

狸精吸走元氣的書生，癱在床上面色如紙。手機在枕頭下響著特別關注，她伸手去撈，伸直胳膊舉在眼前看。

程未：我上火車了，你那邊處理的怎麼樣？

宴暘揉揉鼻子，剛睡醒的聲音笑起來有些沙啞：一切就緒。

他回復的很快：那好，三個小時後見。

-

即使過了年節，燒烤店依舊人流如熾。程未穿過琳琅滿目的自助醬汁臺，看見坐在角落、穿著豆沙毛衣的宴暘。

黑色的大理石桌面擺著一瓶布制木槿，她把一片片的五花肉鋪在烤架，滿足於油汁滋滋的聲響。用餘光瞟著坐在對面的人，宴暘把燒烤夾遞給他，搖著手腕抱怨：&ldo;可把我累壞了。&rdo;

&ldo;那你就負責吃，剩下的都交給我來烤。&rdo;程未壓著半紅半白的肉，順便倒滿放在她眼前的水果茶，&ldo;有沒有點羊肉？&rdo;

&ldo;沒有。&rdo;宴暘情不自禁地皺眉，&ldo;太羶。&rdo;

他哦一聲，幽幽接過她的話：&ldo;即使我最喜歡吃。&rdo;

想起程未一人吃掉兩盤羊肉的壯舉，宴暘用筷子戳著碟子裡的甜辣醬，繼續死鴨子嘴硬：&ldo;雖然我忘了…但你也記不清我喜歡吃什麼啊。&rdo;

&ldo;狗屁。&rdo;程未翻著大白眼，滿臉的&l;我們不一樣&r;，&ldo;你喜歡吃杏鮑菇爆炒五花肉，土豆燉牛腩，番茄炒雞蛋，韓式醬年糕，四食堂的小籠包，麵包房的棗糕，紅心火龍果…&rdo;

她心虛地耷拉著腦袋，紮起的馬尾蹭著臉頰上的痣：&ldo;別說了，我錯了。&rdo;

&ldo;知錯就改，賞你一塊肉。&rdo;他垂下眼瞼，把烤熟的五花肉卷進生菜餵給她。

送到嘴邊的肉，宴暘選擇張大嘴巴吃下去。鮮脆的生菜被齒間咬碎，醬汁順著嘴角流出來，滴在她繫著蝴蝶結的袖口上。

自是一陣生無可戀地哀嚎，程未拆開濕巾，無奈地遞給她：&ldo;髒不拉幾的，你吃飯怎麼跟拱食一樣。&rdo;

用濕巾吸掉棕黃色的油漬，宴暘瞪著他盤子裡的烤肉：&ldo;那你還吃豬食？&rdo;

&ldo;你幹嘛對號入座，我可沒說拱食的一定是豬。&rdo;

見她扔下筷子發脾氣，程未忙不迭地轉移話題，&ldo;吃完飯我們去哪玩？&rdo;

&ldo;愛去哪去哪。&rdo;宴暘懶得看他，只一門心思嚼著黃油金針菇。

&ldo;那我希望…&rdo;程未氣定神閒地說，&ldo;你能去一個四面都是紅色的小房子。&rdo;

&ldo;四面都是紅色？&rdo;宴暘睨他一眼，&ldo;這是哪？&rdo;

烤盤上的韭菜蔫脫了水，程未把它們夾進盤子，輕輕揚著下顎線：&ldo;aybe y heart&rdo;

明知是段子，經他輕描淡寫一說卻格外撩人。臉頰像燃了一片火燒雲，宴暘扶著眉尾，笑得花枝亂顫。

程未表示，作為男朋友求生欲一定要強。

-

一場很無聊的翻拍電影，遠沒有焦糖爆米花更有滋味。於是他們躲在最後一排，在監控死角親吻。

斷斷續續看了幾個鏡頭，宴暘只記得女主角袖口的鈴鐺，和她那句站在月下的獨白‐‐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離開你，我才知道世界不止一花一草，佛祖也不會一葉障目。

隨著莫名的牽引，宴暘靠在程未的肩頭，用掌心捂住流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