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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愉悅不已的好心情瞬間就消失大半。
淨塵鮮少露出嚴肅的表情,可現在卻繃緊臉色,舉起手:「這是你的毛吧?」
在他這麼說了後,大家才發現原來他舉起的手指尖確實夾了根純黑的細軟毛髮,不長還帶卷,屬於肉眼很難察覺的那種。
差點以為自己被偷襲的鎮長因為自己過激顯慫的反應而臉色發臭,他揮手製止了門外想要進來的人。
也對,這種時候這些人類輕舉妄動只是找死而已。
於是他重新端起架子,發出不屑的笑聲,看著那根對方從自己衣服上捻走的東西。
「是我的,那又怎樣?」
淨塵在得到確認後,鬆開手,黑羊毛輕飄飄落在地上,拿出隨身帶著的紙巾慢悠悠擦拭自己的手。
垂眸道:「噢?那麼那天在山上攻擊我們,還讓沈恭折了手臂的人就是你吧,而追著我們車不放的黑山羊也是你。」
他口吻確切,跟在下結論是差不多的。
在鎮長臉色不虞的沉默下,這樣的結論更加得到肯定。
他摸了把自己的鬍鬚,可因為用力手背的青筋有些凸起,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但那又怎麼樣?」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很聰明,擅長偽裝。」雖然鎮長說不管他是怎麼知道的,但彭芸和眼鏡男的眼神卻帶著明顯的困惑,好奇心讓他們非常想要知道答案。
於是淨塵就再補充了句:「作為這裡唯一的黑山羊,你很特別,也不難猜。」
鎮長確實跟自己的同類相比,很特殊,只有他帶著像是將他拉入黑暗的烏黑毛髮在這個鎮子生存。
帶領著曾經的夥伴,共同生活。
想起幾十年前的往事,還是小小少年的他在手術臺上的掙扎無助,最終陷入絕望,直到將那些毀了他們生活的惡魔生吞活剝。
即使這樣也並不能澆滅心中的恨意,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就像已經被扭曲了的心靈,早已回不到淳樸的從前。
在心情稍微平復一些的時候,鎮長又想起那天夜裡發生的怪事,在走之前多看了沈恭一眼。
帶著幾分忌憚。
在外人看來,鎮長臉色就跟開染坊一樣五顏六色的,眼神也跟離精神分裂不遠,可是最終卻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
這種琢磨不透的感覺反而更加了危機感。
等鎮長走了,大門被重新緊緊鎖了起來。
門外的看守就跟感覺不到飢餓一樣,二十四小時都守在那裡,並且時不時用讓人反胃的眼神透過縫隙打量他們。
當天夜裡,原本看起來還人模人樣的居民搖身一變成身材高大,跟腱有力,羊頭人身的怪物,這讓他們更加沒有逃離的可能性。
化身為怪物後,他們似乎更加沒了理智,惡狠狠地隔著鐵欄杆瞪著他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那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卻發著光,口液滴答滴答砸在地上,時不時發出嘶吼。
像是餓極了,甚至還有怪物將手臂伸進欄杆縫隙中,試圖抓住他們。
原本斷了他們自由的牢籠這時候卻成為保護傘,鎮長或許也是知道這一點,才保管著鑰匙,而不是將鑰匙交給看門的。
但這種保護傘也僅僅是拖延時間,很快,他們就……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晚上都沒人睡得著。
直到第二天天亮,這群山羊人才變回了人類的模樣。
雖然沒有那麼的可怕,但也並沒有讓人放鬆下來,不過是披上了人皮,本質還是一樣的醜陋。
昨天鎮長說的話還在腦海中迴蕩,到了黃昏,他們就會來帶走其中一個人。
去做那類似於烤全人的祭祀,只會在備受煎熬中死